等到陳玨離開,順手關上房門,燕行月這才從驚慌中慢慢鎮定下來,他細細回味著陳玨離開之前說的那番話,有些不明白,什么叫“他和殿下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就在燕行月還在為陳玨的話疑惑不解之時,陳玨已經背著他的小藥箱回到了行知堂正殿之中。
正殿內正燒著地龍,褚邪不喜炭火的氣味,玉國王上便讓人燒了地龍,偌大的正殿中只燒了一個炭盆,他們也是生怕招待不周。
陳玨推門而入,帶進來一股淡淡的風雪氣息,正坐在榻上閉目養神的褚邪微微蹙了蹙眉頭,沉著聲音緩緩開口道“佩之,他怎么樣”
陳玨回了正殿,身上的小藥箱還沒放下來,他頂著一身寒氣走到遠離褚邪的炭盆旁暖了暖手,人都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到褚邪發話問他了。
陳玨嬉笑著,一邊烤火暖手,一邊把小藥箱放在桌上,不客氣的拿起了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
“人小公子好著呢,只是流了血看著嚇人而已,清理傷口之后微臣就包扎了起來,還和小公子說了好些話呢。”陳玨嘴里吃著東西,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和陳玨相處多年的褚邪卻知道他都說了些什么。
褚邪不說話,他一手撐著頭,閉目微瑕,只是輕輕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耐煩。
陳玨吐了吐舌頭,繼續道“小公子還是那樣心地善良,甚至還關心段嘉那個小人會不會死唉,小公子太善良了對他不好,但是談起他的母親和柳家,他心中還是恨的,看來在他心中,母親和柳家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說著,陳玨猶豫了片刻,他小心翼翼的看向褚邪,試探性的問道“殿下,柳家的事情我們要不要插手畢竟女皇陛下那邊也”
“佩之”褚邪的語氣猶如屋外的寒雪天,他雖親昵的叫著陳玨的字,可語氣中卻是隱隱的怒意,“那小孩兒和柳家的事情,我母親自然會自己查,你我都不要插手,保著他一條命就好。”
陳玨瘋狂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陳玨也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又開口問道“那那殿下真的不管小公子了嗎微臣可是聽文煦他們說了,玉國周相嫡子,玉國當今的探花郎要娶小公子為男妻玉國國君看重探花郎,所以才叫小公子進宮來學規矩,等規矩學完了,小公子可就要和周晟成婚了”
褚邪靜靜地聽著,卻不為所動。
陳玨有些慌了,繼續道“殿下,您此番前來玉國不會是真的想和玉國聯姻吧我還以為你是來接小公子的,小公子的母親與陛下有交情,要是小公子真的與周晟成了婚,那他可就走不掉了”
陳玨頓了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勾了勾嘴角,一抹得意的弧度轉瞬即逝,道“畢竟小公子和周晟還是有些情義的,否則他也不會答應了與周晟的這門婚事。”
話到此處,原本閉目微瑕的褚邪卻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琥珀色猶如毒蛇一般眼睛猛然看向了陳玨。
陳玨立馬閉上了嘴。
“佩之,你跟在孤的身邊多久了”褚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冰冷。
陳玨老老實實回答道“十五年了殿下。”
褚邪繼續道“這十五年,你的腦子里就只裝了醫術嗎”
陳玨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褚邪無奈地搖頭嘆氣,說“孤只是透了點消息出去,說孤有意求娶玉國公主,玉國國君就坐不住了,那些謠言傳到了玉國,愛女心切的玉國國君怎么說也會想方設法讓孤換一個聯姻對象,只要不是他疼愛的恭順公主,他才不會在意其他人嫁給孤會有什么悲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