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陳玨已經明白了褚邪這番話中的意思,他瞪大了眼睛,張著嘴,指了指褚邪,又指了指燕行月住著的偏殿的方向。
陳玨緩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那個老東西是故意把小公子安排在殿下旁邊的宮室內的”
褚邪冷笑一聲,道“你見過誰家把即將成婚的人安排在一個在外名聲風流浪蕩,權貴顯要的人在一個宮殿內呢更何況,這還是個年輕貌美的人呢”
話說到這里,玉國國君的用意不言而喻,陳玨氣不打一處來,但又無處發泄。
彼時,在玉國王宮內。
玉國王上燕琢坐在書房之中,王后石欣卻有些焦急的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怎么樣褚邪見到了燕行月了嗎”石欣悄聲問道,“他對燕行月的態度怎么樣他喜歡不喜歡燕行月他要是他要是堅持要娶恭順可怎么辦恭順怎么能嫁給那種殘暴浪蕩的人恭順不能嫁過去換誰都好,就不能是恭順恭順可是我們的女兒”
石欣焦慮不已,她不敢想象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兒要是嫁給褚邪會過得如何悲慘。
“恭順從小養在臣妾身邊,嬌慣壞了,吃不得任何委屈和苦,褚邪那樣的人他就算是神仙也配不上恭順啊”石欣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她坐在了燕琢書案旁的椅子上,掩面哭泣。
燕琢走到石欣身邊,放低了姿態,溫聲安慰道“你別擔心,雖然褚邪那小子什么也沒說,但他還是站出來替燕行月出了頭,朕看得出來,他至少還是有些好感的。只是委屈了段家的孩子,一只手生生被褚邪砍了下來”
聞言,石欣小聲的啜泣著,她依偎在燕琢的懷中,她有些害怕,便弱弱道“真的嗎王上褚邪他真的對燕行月有好感還為了他砍下了他人的手他真的是這樣殘暴的人”
燕琢輕輕點點頭,他讓石欣坐在自己的腿上,一下又一下輕撫著石欣的后背,溫柔道“朕什么時候騙過你你放心吧,就算褚邪硬要娶恭順,朕也不會同意的。再說,那燕行月的樣貌確實是要比恭順好一些,像褚邪那淫蕩之人,他只會選擇最好的。”
石欣點點頭,符合道“王上說的是,只是苦了恭順那孩子,今日她在金梅園中那般大鬧,今后她的名聲怕是也要壞了”
“不用擔心,周明之會與恭順成婚的,周明之這孩子對恭順是真心的,否則他也不會提出把燕行月與褚邪安排在一個宮殿下這樣的建議,更不會想出讓燕行月代替恭順引誘褚邪,代替恭順嫁到玉國這樣的建議了。”
石欣聞言臉上終于露出了笑顏,說“明之那孩子確實不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他的母親與臣妾是手帕交,明之的為人臣妾也是知道的多謝王上為恭順找的好夫婿,臣妾感激涕零。”
燕琢溫柔的笑著,他抱著石欣,兩個人說了一些膩歪的話,隨后便一同歇在了書房之中。
暴雪寒風,偌大的玉國王宮內,人心各異,有的人一夜無夢,有的人輾轉難眠。
之后的幾日里,石欣放了燕行月幾天假,為著他頭上被恭順公主用手爐砸出來的傷,她還親自登門向燕行月道歉,還送了好些個珍貴擺件首飾,以及大補的奇珍藥品,希望他不要記恨恭順公主。
燕行月有些動容,畢竟石欣是玉國金尊玉貴的王后,她能夠親自登門道歉,也是放下了身為王后的架子,想來王后是真的疼愛恭順公主,她是作為一個母親在為孩子犯下的錯在道歉。
燕行月恍恍惚惚想起了原身的母親,他有些悲傷,卻也不能將悲傷的原因告訴任何人,原本好好的心情也在這一大早消失殆盡。
與燕行月同住一座宮殿的陳玨例行來給他換藥,卻正好撞上了石欣在和燕行月說了些什么話,然后他就看見燕行月肉眼可見的難過了起來,整個人就像受了委屈的小獸,難過也不敢表現出來。
陳玨一瞬間就想起了褚邪與他說的那些話,一股莫名的火氣涌上心頭,他提了提身上的小藥箱,直接朝著燕行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