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雖說是喜歡年輕貌美的男子,但也僅僅只是帶有欣賞之意的喜歡罷了。”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后,昏暗的房間里響起褚邪低沉的聲音,他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可在褚邪身邊待了很長時間的連文煦很快就從褚邪那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絲異樣。
“再說孤的母皇也不缺什么可愛聽話的小寵物。”褚邪的語氣漸漸冰冷,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中也沾染上了一點寒意,“但是孤的身邊還真就缺了一只可愛、乖巧又聽話的小寵物”
“殿下”連文煦張了張嘴,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他們殿下對某個人這樣上心,他很想提醒一下褚邪,如果想要對一個人表示好意,最起碼嘴巴上就不應該這樣說對方。
但連文煦不敢,至少在褚邪很憤怒的時候他是不敢說話的。
褚邪腦子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他手中攥著那枚深藍色的香囊,他微微垂著眸子,看著香囊,嘴角微微上揚,可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既然玉王舍不得他的女兒,想讓燕行月代替他的寶貝女兒嫁到啟國,那孤干脆就順了他的心意,省得他老是打啟國打母皇的主意。”
聞言,連文煦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氣。
“殿下說的對,玉王他們就算想把小燕公子送給女皇做男寵也是不大現實的。”連文煦補充道,“小燕公子的母親柳夫人曾是我們女皇的閨中密友,柳夫人的孩子,女皇拿來疼都來不及,要是知道玉國這樣對待小燕公子玉國怕是有難了”
聽連文煦這么說著,褚邪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嗤笑一聲,倒也沒有嘲諷鄙夷的意識,只是單純覺得好笑而已。
“什么閨中密友,也就你說的這么好聽罷了。”褚邪輕笑道,他雙眼的琥珀色漸漸黯淡了下去,慢慢恢復了正常的黑色,“先皇子嗣眾多,母皇幼時又不得先皇寵愛,也不過問她的學業功課,甚至還讓母皇一個女孩子周游列國,就連母皇在游學的路上遭遇多次暗殺先皇也沒有要召母皇回宮的意思。”
說著褚邪頓了頓,他微微垂下眸子,纖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摩挲著深藍色的香囊,他緩緩道“母皇在玉國時又一次遭到刺殺行動,她摔下山崖受了重傷,被還是豆蔻少女的柳氏撿到,并帶回了府中好生將養著,母皇擔心會牽連善良的柳家,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說自己是浪跡天涯的江湖人士,她在柳府住了一段時間,待身體好了之后才離開了玉國”
“這么多年過去,母皇一直惦念著與她有恩的柳氏,知道柳氏一家被滅門,她氣得差點揚言要揚了玉國但柳氏一族一直忠于玉國,她不愿意動玉國也是這個原因。”褚邪淡淡道。
說完這些話,褚邪又陷入了一陣回憶之中。
他讓連文煦退下,不用再盯著玉王和周晟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們馬上就要動身回啟國,在此之前,他想要再與玉王見上一面。
啟國使團出發返程的前一日,褚邪穿著正式華貴,他與玉王石王后以及玉國諸位大臣又見了一面,玉王舉辦了一場奢侈熱鬧的晚宴。
晚宴上,褚邪帶上了陳玨,眾人酒水都喝得盡興的時候,陳玨便站出來,頭一次正式明白的向玉王和石王后表明了褚邪想求娶恭順公主的想法。
陳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出這件事,在場的玉國王公貴族們頓時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主位上的玉王和石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