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離去的周相微微皺眉,他嗓音沉沉,壓低了聲音,提醒道“晟兒,人都走了就不要再看了,當心別人看到你這幅樣子,別忘了,這個主意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沒人逼你。”
聞言,周晟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抬手拭去臉上的淚痕,一改方才傷心欲絕,潸然淚下的模樣,他深呼吸幾下,調整了一下情緒。
周晟再抬眸看向啟國使團離開的方向時,他的雙眸中多了幾分冷靜沉著。
周相見狀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滿意,他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晟兒,從今往后你便是公主的駙馬,是周家的希望,王族的女婿,你這次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燕行月不過是慎親王不受寵的嫡長子,他外祖父柳氏一族獲罪抄家,若不是這次燕行月出嫁啟國,他們柳氏一門的案子怕都是翻不了案,更別說他能幫到你什么,幫到周家什么。”
說著,周相頓了頓,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周晟的肩膀,溫聲道“走吧,接下來就要準備你和恭順公主的婚禮了,你也知道現在有很多雙眼睛都盯著周家,婚禮上可不能出現差錯。”
說罷,周氏父子二人便一前一后離開了城樓。
彼時,啟國使團。
從玉國回啟國的路程遙遠,途中要經過兩個與啟國接壤的小國,都是忠誠忠心與啟國的國家,他們得知啟國使團要途徑他們的國度,國中百姓遇見的都會上來歡迎,有的甚至還往使團使者懷里噻他們的特產。
一路舟車勞頓,燕行月在馬車上待了好長一頓時間,這馬車他坐得是屁股又痛又麻,腦袋暈暈,眼前也昏花繚亂。
但幸運的是,褚邪并不是整日整日都與燕行月一同待在馬車里的,這讓原本就有些害怕褚邪的燕行月松快了不少。
“我們已經離啟國很近了。”陳玨騎著馬他掀開了車簾,探進來一個腦袋笑盈盈的對燕行月說道,“過了前面的山口到了啟國和陽善的邊界了,到了啟國我們就可以好好歇一歇,玩幾日再回去。”
正說著,一個穿著黑色勁裝,身著毛絨披風的青年二話不說,伸手在陳玨的頭上輕輕扣了一下。
陳玨痛得呲牙咧嘴,他猛然回頭,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哼唧道“連文煦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會控制一下你的力道嘛你光是點穴就能要了一個人命,萬一把我聰明絕世的腦瓜子打傻了怎么辦你賠嗎”
被叫做連文煦的青年,面上也是毫無情緒波瀾,仿佛是與褚邪一樣的冷冰冰的性子。
燕行月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陳玨發脾氣。
連文煦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微微抬眸朝著馬車里看了一眼,淡淡道“馬上就要過年了,殿下說要快馬加鞭的趕回去,女皇陛下已經聽說了殿下要納小燕公子為側妃”
聽到連文煦說起啟國的那位女皇,燕行月不由得緊張起來。
雖然這一路上陳玨一直給自己說女皇有多么多么和善,多么多么親人,可燕行月知道,身為一個大國皇者,沒有威嚴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否則要怎么震懾手下的大臣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