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越說越生氣,白白凈凈的一張臉也氣得通紅,他陰惻惻的笑了一聲,繼續道“微臣在調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瓶極其眼熟的毒藥,然后微臣就用在了那個莊子的管家和管家兒子王虎身上,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暴斃身亡了。”
調查莊子這件事是褚邪讓陳玨去做的,可他沒想到陳玨會毒殺管家和王虎,他沒怪罪陳玨,反而覺得陳玨殺得很對。
之后,陳玨又叮囑了一下燕行月在吃穿用度上需要極其注意的點,開了方子讓人下去抓藥熬煮。
天氣嚴寒,褚綺云想著干脆就讓燕行月在這暖閣住下,可褚邪怎么說也不肯,非得要把燕行月帶回泰華宮里養著才行。
氣得褚綺云威脅褚邪要把他趕出宮,但這顯然并不能嚇到褚邪。
晚些時候,風雪停了,燕行月也行了過來,他被兩個氣勢威嚴的人盯著喝了好幾碗湯藥他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也不敢說話,只能眼一閉心一橫,咕嘟咕嘟,一口氣隔了下去。
燕行月倒是不覺得這些藥有多苦,上一世還活著的時候,晚上經常要加班,這黑咖啡一杯一杯喝下去,喝的多了,這苦味到了嘴里也變得別有一番風味。
喝完藥,褚邪便叫來了輦轎,輦轎遮擋的嚴嚴實實,褚邪把人塞了進去,向褚綺云辭別后就要走。
褚綺云不放心,派了人一路跟著,親眼見著褚邪一行人進了泰華宮才放心了許多。
送走褚邪已是夜幕降臨時分,天空又飄起了小雪,養心殿中燒著暖呼呼的炭盆,褚綺云卻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回到屋子里。
“又下雪了啊”褚綺云喃喃自語,原本空無一人的養心殿里卻走出一個身形高大纖瘦的男人。
男人一頭如雪白發,眉目清秀俊朗,他緩緩走到褚綺云身后,輕喚一聲“陛下,下雪天寒,怎么不回屋子里您要是生病了,臣下也是會憂心的。”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褚綺云,那褚綺云連忙放下暖簾鉆回暖閣,將男人堵在了屋子。
“你怎么來了”褚綺云雖然這般說著,可言語和眉眼中皆是欣喜,“你來了就好,我方才還在想行月的事情,那孩子你也知道,是嬋媞的血脈,可是現在他的身體不大好他變成這樣我心中很是愧疚,我應該我應該讓懷明早些去玉國把人接回來的”
男人眉眼溫柔,他扶著褚綺云將她扶坐到榻上,又溫柔的給她斟茶倒水,聲音沉緩如水,淡淡道“陛下想要報答柳氏的恩情,臣下能夠理解,只是當年柳氏出事的時,陛下在大啟也如履薄冰,雖說已經登上了皇位,可下面的人都是一群野獸,陛下也是沒辦法”
“傳羿,這些事就不要說了。”褚綺云發出一陣長長的嘆息,她沒有心思喝茶,只是微微垂著眸子,心中悲傷難消,“我也就這件事不能放下,我登上皇位,這一路手上也沾了不少他人的血,我原以為自己會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但我高估我自己了,嬋媞的死我始終放不下”
“終有一天,我們會為柳氏報仇的。”被叫做傳羿的男人溫柔安慰道。
說道這里,褚綺云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抬頭看向傳羿,臉上也帶了一點笑意,說“說來,懷明似乎也對行月很上心,那日我說不肯要行月做妾,他竟然向我求娶行月為正妃,見過懷明什么時候下跪求過我嘛難道說他真的是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