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來的匆忙,他才歇下沒多久,凳子都沒捂熱就被連文煦一把撈了起來一路瘋跑,來到褚綺云的養心殿附近的一處暖閣中。
“連連文煦你跑慢點”陳玨被連文煦拉著手跌跌撞撞的跑著,他的體力不似連文煦那樣好,從褚邪的泰華宮一路狂奔至養心殿,連文煦根本就沒給他一點喘口氣的機會,好不容易到了養心殿院子里,陳玨終于奮力從連文煦的手中抽出了手。
陳玨扶著墻氣喘吁吁的,好半天沒有緩過來,他嘴里嘀嘀咕咕的,連文煦聽了好一會兒,只從陳玨的嘴里依稀聽到“畜生”“王八蛋”“呸”等這類罵人的詞匯。
連文煦微微蹙了蹙眉頭,但也沒說什么,只是看著陳玨這樣喘著氣,他一時沒忍住,語氣中略略帶著些許不滿“佩之,你這體力不行,要多鍛煉,今后你怕是要經常往養心殿和泰華宮來來回回的跑了。”
陳玨緩了好一會兒,他抬頭憤憤地看了連文煦一眼,狼狽地站起身,翻了個白眼,伸手想要推開連文煦,可誰知那連文煦竟然像一堵墻似的,任憑陳玨怎么推都不能撼動他分毫。
“起開”陳玨大聲道。
連文煦一頭霧水,這院子這么大,怎么陳玨非要走他前面
連文煦還想說些什么,可想到暖閣里燕行月的情況,他還是閉上了嘴,乖乖給陳玨讓出了道路。
陳玨進入暖閣,一眼就看到了圍在暖閣床邊的褚綺云和褚邪,兩個人滿臉的焦急擔憂,一見到陳玨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兩個人連拉帶拖的弄到床邊。
“陳太醫,你快看看,行月這是怎么”褚綺云焦急的如同熱過上的螞蟻,兩只烏溜溜的眼睛里都擠滿了淚水,“嬋媞已經沒了,她的孩子可不能出事”
褚邪的聲音冰冷,但也十分著急,他緊皺著眉頭,也催促陳玨道“佩之快看看,行月方才傷心難過,還吐了血,現在暈了過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陳玨頂著一頭的汗,連連應答,趕忙上手提燕行月把脈。
片刻過后,陳玨的臉色又黑轉為欣喜,他長長的松了口氣,趕緊匯報給兩個著急的人“回陛下,殿下,行月并無大礙,只是先前他心中郁結難消,人看著雖然開朗,但其實心中思緒萬千,這人想得多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說著,陳玨頓了頓,他輕輕將燕行月的手塞回被子里,繼續道“行月是早產兒,身子骨本就虛弱,他早年磕磕碰碰受了傷,淤血積在行月的身體中,如今心結開解淤血排出體外,這是好事啊微臣會開個方子,讓太醫院的下去熬煮,這些日子務必要小心將養著,萬萬不能讓他情緒起伏過大,不然他的身子只會更差。”
聞言,褚綺云的眉頭卻仍未解開,她還是很擔憂“聽陳太醫的意思,行月這孩子的身體似乎很差那在吃食上是不是還要注意著什么”
陳玨點點頭,說“回陛下,不僅是吃食上注意,就連溫度上,生活習慣上也要注意,行月在玉國從小就過得不好,他身子虛,若是一直在玉國莊子上生活,怕是沒幾年日子了,但行月運氣好,跟了殿下,若是好好養著,身體必能康復。”
聽陳玨這么說著,褚邪緊蹙著眉頭,他伸手一把抓住陳玨,疑惑之余又十分焦急,問道“你怎么還越說越嚴重了”
陳玨咧了咧嘴,清了清嗓子,說“微臣這也是實話實說,先前想著行月養在皇宮,小心注意著肯定沒什么問題,只是說到后面還是想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畢竟行月這身體真的是差,慎親王那莊子微臣也去調查過,那邊莊子下面的農田收成很好,莊子上有錢,可是這么多年行月的吃穿用度比外面窮人家的還不如,冬日里連個保暖的衣裳被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