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位高權重,無人可欺”
崔拂衣久久未言。
半晌,心中仍未想出一二,似哪個都行,卻又似誰也不是。
應缺笑了笑,仍在道“若是身后名,崔子衿之名已然做到。”
“若是報仇雪恨我已著人去查你母親意外亡故一事,想來不必耗費多久,便能有所進展。”
崔拂衣不由手心微蜷,眸光復雜深邃,流光暗涌。
連此事都有所安排,他的世子夫君,深謀遠慮,落子之快,遠超常人。
“若是榮華富貴,位高權重”應缺輕笑一聲道。
“夫人,瑞王府可算富貴”
作為先帝嫡幼子,當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瑞王府若且不算富貴,天下便無富貴之人。
崔拂衣點頭。
“瑞王府,可算位高權重”
宗室之中,瑞王與皇帝最親,手中權利只多不少,作為其唯一嫡子,身份地位,自是不必再說。
崔拂衣默然。
“夫人嫁了我,便也占了權貴二字。”
“如此,榮華富貴,權勢名望,夫人便都有了。”
“天下能比夫人幸運之人,大約便只有為夫了罷。”應缺一本正經道。
崔拂衣沉默片刻,驀然失笑。
他怎得未曾發現,原來他這端方文雅的夫君,竟有如此促狹的一面。
“夫人這般好,我卻能以這破敗之身娶進家門,如何不幸運”應缺言語之中未曾有分毫對自身病情的忌諱。
崔拂衣卻第一次,心生避忌。
“道長曾言,我與夫君八字相合,夫君有我,自能福澤綿延。”
他將這前因抬出,卻不知所謂道士,所謂八字,皆是眼前之人所編,再無人比眼前人更知此話真假,知命數未來。
應缺只是笑笑,未曾多言。
“夫人,茶要涼了。”
崔拂衣聞弦知意,遂端來茶杯,一手喂應缺,一手喂自己。
應缺望著他,眉眼笑意不減。
“望夫人今后一如今日,榮華富貴,權勢名望,不曾離身。”
語畢,杯中清茶飲盡。
崔拂衣眸中明滅反復,神色難言。
他心下了然,應缺今日所言,不過為他點明前路。
今日之前,他尚且是寄人籬下,身不由己的罪人。
今日之后,他便成了前塵已盡,人生圓滿的貴人。
不過寥寥幾句言語,便能讓他轉暗為明,前路開闊。
心中怨氣漸消,迷茫盡散,唯余一片安然。
“也祝夫君身體安泰,松鶴延年。”
說罷,一飲而盡。
一杯清茶,兩段祝語。
一字雙喜,兩般預言。
唯有燈下影相重,恰似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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