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將其盡收眼底,不由放下心來。
雖有下人傳遞消息,可只有親眼所見,才能親自確定。
“前日送來的布料,我讓繡娘趕工裁衣,如今已然做好了送來,料子輕薄柔軟,如今穿正合適,都是正時興的樣式,你們年輕人穿,定然傾倒無數佳人。”
應缺默然。
他不由懷疑,這位母
親究竟是為他著想,又或是專程拆臺。
他一病人,穿得再好,也形銷骨立,難掩病容。
夫人卻是才貌雙全,錦衣華服,光彩照人。
如此,便是夫人再不介意,旁人見了,也要搖頭嘆息,心道一朵鮮花配牛糞,暴殄天物。
央不過瑞王妃,崔拂衣只得收下衣服。
待瑞王妃走后,屋中再剩下夫妻一人。
用過早膳,應缺叫住要去書房的崔拂衣,后者回頭,目露疑惑。
“夫君還有何事”
應缺眉眼微彎,含笑望他,“母親好意,晚輩自當領受,然我身體孱弱,不便頻繁換衣,不如夫人先帶我領了這好意如何”
崔拂衣心下了然,這是要他去換衣裳。
倒也無妨。
衣服就在一旁,他上前去取,卻動作一頓,轉頭看去,見應缺果然正看著自己,卻是眸光澄澈,態度坦蕩。
“夫人”應缺目光詢問。
崔拂衣垂眸斂目,抱起衣物走到屏風后。
應缺晚醒早睡,同住以來,每日他醒時,崔拂衣已然穿衣洗漱完畢。
今日尚且是崔拂衣當著對方的面換衣裳,雖有屏風遮擋,卻仍覺赧意漸涌。
任是面如白玉,胸前也似著了紅裳。
偏那人還在另一端出聲相詢“夫人可要幫忙”
“不必。”
應缺便也不再詢問,端看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知其垂眸掩下含笑目光。
瑞王妃眼光自是極好,崔拂衣一身云煙藍,當真飄渺如煙,似輕霧繚繞。
應缺望著對方,心中竟與瑞王妃意見相同。
或許當真該帶崔拂衣出門轉轉。
不為別的,只因這般佳人,正該享那世間繁華。
“咳、咳咳”應缺猝不及防,接連咳嗽。
崔拂衣快步上前,為他順氣。
待應缺緩過氣來,他方才問“夫君可是哪里不舒服”
應缺輕輕搖頭,“不過是夫人甚美,竟教人忘了呼吸。”
崔拂衣的手一頓。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應缺是玩笑又或是正經。
卻見應缺面上又未有玩笑之色,崔拂衣“”
應缺握住崔拂衣的手,微微一笑“夫人,明日若是晴好,你我一同上街如何”
崔拂衣眉心微蹙,“夫君身子不好,不宜出門。”
應缺抬頭,目光真誠“多虧夫人悉心照料,今日身子漸好,出去不久也無妨。”
崔拂衣仍是不肯,詢問丫鬟小廝,眾人齊齊沉默,他們自是不愿世子出門,可世子是主非奴,他們如何能置喙
“你們只說從前世子可否出府便罷。”崔拂衣不欲與他們為難。
紅梅略松了口氣,“回世子妃,世子往日并不出府。”
上次出府,還是見崔拂衣中狀元。
再上次,便
是年前尚未入冬時,時隔將近半年。
崔拂衣默然半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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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大戶人家中的閨閣女子,都未有他夫君這般大門不出一門不邁。
原本他仍想反對,聞言竟略有動搖。
他不知應缺壽數還剩幾何,卻也知道,便是再有五年、十年,若未來當真如這般約束,余生能瞧見王府之外的次數也不過兩手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