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應缺又挨了一頓荊條炒肉,雖然他有意躲避,然而考慮到兩位長輩的身心健康,應缺還是象征性挨了兩下。
倒不是因為爺爺奶奶被春風告狀,終于要教訓這個作妖的小孫子,畢竟在其他人都聽不到春風說話聲音的情況下,這種事也幾乎不能做到。
但也不是和春風毫無關系。
起因是春風那一吹,將根本沒抓樹,體重也不足以讓他穩住的應缺從樹枝上掀翻,雖然應缺反應極快地雙腿夾住樹枝,將自己在樹上的姿勢從仰躺變成倒掛,又手腳利落地抓住樹枝重新爬上去,但這一幕還是不那么幸運地被張奶奶給看到了。
奶奶當即大喊一聲,差點將重新爬上去的應缺又給嚇得掉下來,緊接著就是奶奶抓起地上的荊條,氣勢洶洶地來到樹下,“給我滾下來”
等應缺下來,后怕的張奶奶提起荊條就開打。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這兔崽子要翻天了
最后的結局就是他的青青不僅沒有帶他脫離苦海,反而還送了他一場教訓。
晚上應缺開著窗,晚風時不時拂來,應缺的話也不時說上一句。
“給我吹吹唄,我屁股還紅著呢。”
奶奶怕小孩著涼生病,即便天氣沒有那么冷了,還是給人里三層外三層地穿著,別的不說,就說穿這么多,行動一點也不方便,應缺總會趁著奶奶不注意,偷偷脫掉兩件。
到了晚上睡覺,更是脫得只剩秋衣,今天竟然將秋褲都往下扒拉一節,把白白嫩嫩的屁股蛋露了出來,厚著臉皮讓青青給他吹。
久久“”知道你不要臉,但能不能稍微裝一下
應缺還沒如愿,窗外就傳來一道聲音“小兔崽子把窗戶開這么大,是不怕晚上著涼是吧”
啪
窗戶被人從外面拉上,“睡覺安生點兒,把衣服穿上。”
幸好她沒進去,否則應缺今天肯定要喜提兩頓荊條炒肉。
雖然應缺還小,但因為自小就表現出超強的自主能力和獨立性子,從三歲后就堅持要搬到他父母房間睡。
生他的那對父母從他一歲后就外出打工,一年難得回來一次,所幸應缺也不是真小孩,這個留守兒童做得十分自在。
他跳下床又偷偷把窗戶開個縫。
夜風斷斷續續,吹拂在他臉上,應缺正享受著,忽然脫口而出一句“欸,好像偷情啊”
夜風的呼嘯聲一滯,忽然猛力一吹,將窗戶拍關上。
差點被砸到鼻子的應缺。
久久“宿主,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體,說這種話合適嗎”
應缺“怎么了這也不算十八禁吧再說了,就算是十八禁,關我五禁什么事”
久久“”
然而無論是五禁還是十八禁,當春風不再搭理他,應缺也沒轍,只能乖乖上床睡覺。
春風在戶外吹了一夜,他不需要睡覺,只
有休眠。
春天醒來,其他季節休眠,時間或許會因為天氣變化而有所波動,但大體差不多。
養一個人類,是他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像彗星撞地球一樣難得遇到的變動。
恰好他在那一刻路過,恰好他看見這個人類幼崽,恰好對方竟然能和他對話。
有了第一次,那之后的見面,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人類幼崽極其脆弱,走路會摔跤,奔跑會摔倒,輕輕一點摩擦,軟嫩的身體就會紅腫青紫,擦傷流血,風刃劃過,都有可能在那細嫩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然而每每見這人類幼崽受傷,春風擔憂的同時更有些氣惱。
因為對方在讓自己受傷這件事上的主動性遠超于其他因素。
簡單一點,就是此人極愛作死,受傷多半是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