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別怕,咱們夫人最是和善不過了,雖然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也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在去往京城去的疾馳的馬車上,張嬤嬤只當葉居敬要去陌生的環境害怕,只拍著他的手安慰道。
“奶娘,我沒怕。”葉居敬無奈地說道。
自家奶娘從上了馬車開始就一直絮絮叨叨地開始念叨,安慰自己別怕,他心里有些無奈。
這恐怕不是自己在怕,而是自家奶娘在怕吧。
“當年你姨娘在的時候,夫人就待姨娘極好,如今雖然姨娘不在了,但夫人肯定會善待你的。”
仿佛是因為驟然要離開自己已經生活了五六年的地方,回到京城的公府里去生活,這叫張嬤嬤有些不適應。所以哪怕是葉居敬反復說自己沒害怕,張嬤嬤依舊是忍不住念叨。
到底是勤勤懇懇照顧了原身五六年,又對原身視若親子,葉居敬倒也不計較張嬤嬤的絮叨,只自顧自閉目養神想事情。
這輩子突然成了一個父母雙亡只剩下奶娘一個忠仆帶著兒子照顧自己的落魄子弟,葉居敬還想著雖然家貧,但卻不用再受掣肘,倒也能憑借著自己的學識過上好日子。
卻沒想到現在自己的身份又變了,自己并不是父母雙亡,更不是什么落魄子弟,而是京城新貴鎮國公府的庶子。
原身作為鎮國公府的公子,被隱瞞身份養在鄉下的原因據奶娘張嬤嬤和那位管事所說是因為原身的生母臨終前有個大師給原主算了一卦,說原主命中有一劫,必須要在鄉下隱姓埋名住到六歲,這方才能化解。
這理由在葉居敬聽來,就是很荒謬,且不論那大師是否是真大師,鄉下又不是有什么神仙妙藥,如何在鄉下住上幾年就能化解了
更何況公府公子,哪怕是要隱姓埋名來避禍,又何至于身邊只跟了一個奶媽和一個小廝,甚至小廝不過六歲,只是奶媽的親兒子充當的罷了。
說到底,哪里是什么命中有劫,不過是他這個庶子怕是礙了某些人的眼罷了。
前世經歷過被父親和嫡母聯手打壓的葉居敬對如今奶媽嘴里絮絮叨叨地說著的嫡母向來慈善的話那是一句都不信,連帶著那個自己被送到鄉下養著的理由也根本不相信。
若不是奶媽對原身確實是好,半點都不像是有外心的樣子,葉居敬這會兒恐怕都得懷疑起,奶媽是嫡母收買了特意來監視自己的。
葉居敬不計較,但不代表奶媽的兒子,葉居敬的小廝四喜能忍受得了親娘在自己耳邊碎碎念。
“好了好了,娘,我和三郎都知道夫人最是和善不過了,你可別再念了,”四喜也不過就六歲,最是經不住念叨的時候,“你瞧瞧,三郎都快睡著了。”
四喜原本跟著葉居敬一起長大的時候,也跟張嬤嬤一樣喊葉居敬三郎,這些日子被張嬤嬤教了好多遍,如今脫口而出還是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