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居禮沒盯著王家,而是盯著那康遠去了。
康遠不是個低調的人,一邊敗著康家剩下為數不多的家業,一邊又眼高于頂,只覺得自己是世家子弟。
大約半年前,王大學士引薦康遠進了禮部,憑借著康家這個前世家大族的名頭,如今新朝初立,百廢待興,禮部又這些日子一直忙著制定各種禮儀規矩,正是缺那些懂禮儀制度的人才,康遠倒是一躍成了禮部的員外郎。
禮部尚書那時候也還對康遠寄予厚望,畢竟世家培養出來的人才雖說如今這個世家已經只剩他一根獨苗苗了,總所周知,世家的人旁的不行,在禮儀這一道上是真真挑不出些什么來。
但誰料到這竟然是一個銀樣镴槍頭,面上看著風光霽月,可實際卻是個眼高于頂,腹內空空的,別說寄予厚望了,別給禮部惹什么麻煩都算好的了。
這禮部哪里敢用這樣的人這不裹亂嗎
雖然礙于王大學士的面子,禮部尚書沒把康遠踢出禮部,但也基本上已經把他邊緣化了。先開始,康遠還覺得禮部沒有自己的伯樂,甚至私底下一直咒罵禮部眾人。
但沒過多久,康遠連去禮部點卯都不去了,變成了每日與一幫子號稱“名士”的人飲酒作樂。酒后,這康遠便大放厥詞過,說自己不日就將成為王大學士的孫女婿,飛黃騰達就在眼前。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王大學士就一個孫女,就是葉居義的未婚妻。
聽到這話的時候,葉居禮勃然大怒,當場砸了手里的茶杯。
我去跟我爹和大哥說,這門婚事我絕對不同意。”葉居禮怒道。
“二爺,不可,”葉居禮手下的斥候卻是說道,“這些話,康遠完全可以說是自己酒后胡言亂語。不足以作為證據。”
“咱們打探了這么久都沒再打探出些其他消息來,又上哪兒再去找證據去”鄒氏那頭都沒找出證據來,葉居禮這兒忙活了這么久,也就這么一點收獲。
王家收攏地密不透風,又上哪兒去找證據去。
“咱們有沒有可能從王大姑娘伺候的人里入手。”斥候小聲說道。
“燕小哥說得倒是容易,世家大族的小姐,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們家等閑連點消息都露不出來,咱們一群男的,又如何去接觸那些貼身伺候的人。”另一個人嗤笑道。
“如今在王大姑娘身邊伺候的人自然是接觸不到的,但若是之前的呢”這事他在心里已經盤算過好幾回了,如今說起對策來自然是頭頭是道。
“你的意思是”葉居禮也覺得自己摸到了些門路。
“自家姑娘跟旁人有了私情,王家又是打定主意瞞著這事的,那為了封口,或者說懲罰之前伺候不利的下人,只能送到鄉下的莊子里,或者賣到外地去了。”
當今登基后立了政策,家中的仆人,哪怕是家生子也不能隨意打殺,所以只可能發配到鄉下的莊子或者賣了。
“你說得對”剛剛還在嘲笑小燕哥的那個斥候,現在已經是兩眼放光了,“我們可以去查一查王家偏遠的莊子,或者查一查京城里的人牙子。”
如今有了思路,當下,這些小斥候們立馬四下撒開去,各自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