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居敬在葉奔和鄒氏跟前信誓旦旦倒不是摸準了皇帝的脈,而是他另有妙計。
在很早之前葉居敬就意識到過,這個時代普遍的學識好像就不如他的前世,以至于連四書的集注都是本朝的大儒剛剛才編完。
甚至這大儒新編的四書集注,要比他前世爛大街的集注都要淺顯不少。
因為有這個發現,葉居敬早就在著手編制蒙學集注,這集注原本是想拿出來一鳴驚人的。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葉居敬也沒料到這一世的家人和前世的實在是有些不太相同,那這“一鳴驚人”也實在沒必要了,反倒是葉居敬想著細細打磨,也好博個“少有才名”的名頭。
所以,葉居敬在童生試之前這才將那蒙學集注算是正式完工了。
這挑的也是葉居敬慣常去買書的那個書鋪,準備刊印出來。
只是如今市面上印詩集印文稿的倒是有不少,但是這種類型的書卻是從沒出現過,饒是掌柜第一眼見了就驚為天人,覺得肯定能銷量大好,但到底是頭回出現,掌柜也估不準,這不僅得考慮一下銷量和成本,掌柜也不愿意叫這么一本明珠蒙塵。
掌柜和葉居敬都對葉居敬能順利過童生試和院試這件事抱有極大的信心,所以掌柜便建議等葉居敬考中了秀才,帶著十歲稚齡的秀才所編之書的名頭再來賣這個書,有這個噱頭,自然會更加好賣。
但如今葉居敬深陷這個“權貴之子利用身份科舉舞弊”的泥沼之中,原本等到秀才再刊印的書便也等不得了,倒不如如今就刊印出來,好歹也能洗清了葉居敬的污名。
葉居敬還沒等到書刊印出來的消息,卻是等到了學子鬧事這事已經過去了的消息。
“三爺三爺,外頭都在傳,那些在試院門口靜坐的童生都散了。”四喜急匆匆地跑進來喊道。
這些日子,府里的主子們心情不好,下人們也自然是高興不起來,府里難免陰云籠罩,四喜等葉居敬身邊伺候的更是恨不得一天三頓去外頭探聽消息。
如今好容易聽到一個好消息,這不可得急匆匆地來回稟。
“當真”葉居敬還沒說話,葉居禮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了。
“我聽得真真的,”四喜興奮道,“外頭都在傳,那些鬧事的學子都被罰了三代之內不許考試呢。”
“哈哈哈哈,罰得好,”葉居禮撫掌大笑,“叫他們嫉妒我們家小三兒,呸。”
葉居敬卻不免覺得有些疑惑,“確實是參與的學子都被罰了”
若說為首之人被如此判,倒也還能理解,但若是參與之人都被罰了三代之內不許科考,這相當于斷了他們全家的青云路,這懲罰委實重了一些。
“這還能有假,外頭都傳遍了,”四喜喜氣洋洋道,“三爺放心好了,那些人活該被罰。”
“這下好了,皇帝老爺都罰了那些鬧事的人了,以后誰也不能再說我們家小三兒是靠著權勢得的童生了。這
可真是一樁大喜事。”
葉居禮這話音未落,五福又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三爺,我聽跟著老爺的門客說,老爺把張太傅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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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葉居敬這下也坐不住了,“哪個張太傅什么時候打的”
如今,葉居敬自然是知道葉奔是皇帝的心腹愛將,葉奔有些小缺點皇帝也都能包容,但再是心腹愛將,皇帝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的臣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打架。
而且這還是張太傅,聽這名字就是文官,這張太傅還是個德高望重的,若是葉居敬沒記錯,他本屆院試的主考官,就是張太傅教過的弟子。
自家的親爹打過人家師父。
所謂一日為師,一生為父,人家主考官還能給點自己為秀才,那都算本朝科舉嚴苛,不可能出現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