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還要采集樣本”
弓疆“是啊,你看這一地的血,我們在地上抽一點,就不用給這小家伙抽了。”
時聞的目光落到地上,地上果然有個小小的血泊“等一下會干掉吧你們要不要先抽”
弓疆“我導剛剛采集過了。”
弓疆說話的時候,給鵝喉羚換了一邊包扎。
這次可能扯到了它的痛處,弓疆拿紗布的手一碰到它的身體,鵝喉羚立即掙扎了起來,用受傷的腿猛地往后飛踹。
弓疆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公路上,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鵝喉羚的攻擊。
下半身一脫困,鵝喉羚身子一扭,強拖著受傷的后腿,就要站起來逃跑。
時聞眼疾手快,忽然伸手,一只手抱住鵝喉羚的脖子,一只手抓著它的角“別動,很快就好了。”
說話的時候,時聞用手摩挲著鵝喉羚的脖子。
鵝喉羚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動作安撫住了,漸漸安靜下來,又臥回了地面。
弓疆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剛剛來得急,也沒帶麻醉劑,幸好你能安撫它,要不然就麻煩了,它要是跑脫了,我們還真不一定能制得住。”
時聞也有點后怕,不過還是說道“不會的,你們這么多人。”
弓疆搖搖頭,蹲下來繼續忙活。
包扎完了,他們將鵝喉羚轉移到鐵籠子里。
有時聞在,鵝喉羚沒掙扎,乖乖被推著進去了,直到關上插銷,被抬進后備箱,都很順利。
弓疆拿出相機對鵝喉羚拍照。
時聞看沒他什么事了,后退一步。
轉頭四望的時候,發現燕克行不知道什么時候牽著黑娃的繩子,正在看著他。
時聞快步走過去。
燕克行將狗繩遞回給他“小狗很乖,叫什么名字”
“黑娃,黑夜的黑,娃娃的娃。”時聞低頭看正歡快搖尾巴的黑娃,“它好像只有對你才那么乖。”
說著,時聞吸了一下鼻子。
燕克行看著他“血腥味讓你感到不太舒服”
時聞“還好。”
燕克行往兜里掏。
時聞以為燕克行會掏煙,正想拒絕,沒想到燕克行掌心里放著一顆薄荷糖。
“以為我會抽煙”燕克行的眼睛里帶著笑意,將薄荷糖遞給他,“經常進山,山里不讓抽煙。”
時聞“你總這樣”
燕克行“哪樣”
時聞用手背揉了一下鼻子“就總知道別人在想什么。”
燕克行“猜的。”
時聞保持懷疑地低頭,輕輕從燕克行手里捏了薄荷糖,剝開糖紙,往嘴里一拋。
頓時,又涼又苦的味道在嘴里蔓延開來。
他僵住了,瞪圓了眼睛看向燕克行。
我去好提神
燕克行在旁邊笑了一下,這次笑意無比明顯,不用刻意觀察,也能看出來。
燕克行說道“事情處理完了,快回去吧。”
時聞“你們呢”
燕克行“我們也上車要回去了。”
時聞用舌尖頂了頂薄荷糖“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燕克行“晚安。”
時聞含著薄荷糖,牽著黑娃往前走,走出了好一段,回頭一看,燕克行站在原地,對上他的目光,朝他揮揮手。
他也揮揮手,回過頭,牽著黑娃往牧場走去,同時將嘴里的薄荷糖咬得咯咯響。
現在他已經聞不到任何血腥味了,只有又涼又苦的薄荷糖味。
確實挺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