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委屈你了。一個大小姐,本來是做正妻的,現在卻是給人作妾了。”但是,楊正奇心中也有憾事。
憾事就是這件事,楊詩文,再也無法做一個正室夫人了。
楊正奇道了:“不過,詩文,你也不要太介懷了。終究,你是嫁過人的人,不是爹不心疼你,爹是說的大實話。這嫁過人的女人,就算是你說身子是清白的,別人也不會全信,信了也會心里多少有些如鯁在喉,能夠接納你的男人,這世上實在找不上幾個。難得牧兒不嫌棄,他收你為妾,爹說句心里話,爹都要跟著感激他。”
“爹,這個道理,女兒懂。女兒不怪罪爹這樣想。女兒甚至自己之前,還自己求過石爺爺,求過婆婆,讓我留在牧弟身邊,做個端茶遞水的丫頭都好。就這樣,石爺爺和婆婆一開始也是不答應的。女兒多虧牧弟,頂天立地,不為別人所動,依舊可憐女兒,給女兒一個名分,女兒對牧弟感激不盡。”楊詩文提起石牧時,十分敬重。
這讓楊正奇都是深深感覺出來了,女兒這回的婚姻,絕對是真幸福了,絕對不是演戲騙他的。
再說了,他突然來牧府,化妝普通家仆,以送家書的名義,混進牧府來,搞突然偵察,那他親眼所見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事先石牧跟女兒的演戲欺騙于他。
再說了,通過跟石牧的交談,楊正奇也覺得石牧比那個讓他提都不想提起的石青,更加對他脾氣。
“說到底,當初還是爹不好。爹當初要是知道,你石爺爺還有這么一個孫子,爹當初就會把你許配給他了。哪里還會節外生枝,出了石青這么一檔子事情。這事啊,大將軍也給我賠罪了。他是大將軍,爹能夠說什么?倒不是怕他官職高,實在是,爹相信大將軍的人品。怎么想到這石青這么不爭氣,一點兒不像他爺爺。倒是好在,牧兒倒是很像他爺爺,爹十分滿意!”
聽到這話,雖然提起石青了,讓楊詩文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楊詩文倒是還是馬上笑了起來道了:“何止是爹滿意,就連石爺爺自己,都說,我夫君,比他還優秀。當初,我夫君,可是為了我跟石爺爺動過手的。爺爺落敗。”
說起這個,楊正奇突然覺得奇了地道了:“這事兒,大將軍來給我的書信里提過,但是,我當時是不信的。以為他這是在夸大其詞,為了不讓我怪罪石家呢。現在,你也這么說,爹相信是真的了。當然也會是真的了。昨天朱雀街上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現在走在街上,還是能夠聞到大街兩旁的排水溝里的血腥味。爹親自查看過了,里面還有不少血水呢。”
“大門外面打塌的房舍還在著吧。夫君的神武,那是不用質疑的。昨天,大概死殺人數,不下四百人。夫君都成了一個血人,沾了血的衣服,都硬結起來,像是泥板一樣硬,都不能穿了。這些臟污的衣服,都是女兒這做妾室的人,跟著姐姐一起料理的。”楊詩文道。
“爹是過來人,知道那種情景。牧兒終究不是行伍出身,卻是也經歷過這樣的慘烈,這可是真男人了。爹對牧兒,女兒,這肯定是沒的說。爹認為啊,讓牧兒從軍,絕對將來,又是第二個你石爺爺,絕對是封侯拜將的。”楊正奇拍著胸脯道了。
惹得女兒也是驕傲不已道了:“多謝爹爹贊譽了。女兒替夫君謝過爹爹。”
齊府。
得到石鳶兒來請,不止齊韻當即決定馬上回家,就連齊家夫妻齊樾也是主動囑咐女兒,回家了,要端正大婦心態,好好的給妾室楊詩文臉面,讓她把父親接待的風風光光的,別讓人覺得為難。
有了父母的教誨,齊韻自然會更加知道該如何做了。拜別了父母之后,便是立即跟著石鳶兒的馬車,然后一起回來牧府了。
剛回到牧府,齊韻就是以牧府女主人的身份,過來見見楊詩文的父親了。終究是石牧的女人,還是正妻,那么石牧的岳父,那自然也會是她一個叔伯輩分的人了。齊韻過來拜見,沒有避而不見,讓楊正奇都是十分滿意,覺得這牧府對他的女兒,的確和氣,沒有一絲慢待,更加沒有因為女兒是妾室,就處處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