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的表演節目，也已經從雜耍換成了唱曲，說書，現在又開始上歌舞了。
刺史葛榮主動跟石戰介紹起道了：“看一會兒歌舞，今天的壓軸節目，明月姑娘就該出來獻曲了。到時請石家主好好欣賞一下明月姑娘的歌聲。明月姑娘，在我們安州的名聲可是很大的。要是隨便問街上一個人，刺史是誰，他們未必知道。要是問起明月姑娘，就不會有一個人不知道。”
“葛大人真是過謙了。我想，安州百姓，可以過得這么安寧祥和，一定會感恩葛大人的治牧有術的，怎么會只知道一個歌姬的名聲，卻是不知道葛大人的恩德呢。我是不信的。”石戰也附和著，撿些好聽的說。
“石家主真是過獎了。本官真是慚愧。還是有不足的地方，以后一定用心治理治下，以報皇恩。”這刺史大人吹噓自己官績的時候，也不忘記說些冠冕堂皇，以報皇恩的大話。
提起陛下了，當然石戰也得配合著舉杯，做遙祝狀，以示對皇帝的敬意了。
這都是場面話。
對皇帝的敬意表示完了，放下酒杯，葛榮果然主動跟石牧提起下午的月明樓之事道了：“對了，聽犬子說，他下午心急，已經請貴公子牧少爺去月明樓，聽過明月姑娘的歌聲了，牧公子似乎對聲樂也非常有造詣，覺得明月姑娘的歌聲有所不妥之處，牧公子不妨現在指點一二，也讓明月姑娘可以有所補缺，有所裨益。不知牧公子以為如何？”
石牧正在給石晴兒夾菜吃呢，這葛大人一問過來，所有在場的地方大員，也就都在看向石牧了。
他們可能都覺得有點看不透這個在今天的酒宴上，并沒有任何扎眼表現，平凡的就像是只是一個會照顧小妹妹吃飯的哥哥的石牧，似乎跟傳言之中，一個人大殺長街，英勇不輸給大將軍石苦的石牧少爺，有點對不上號的感覺。
“牧兒，葛大人問你話呢。”石戰也擔心石牧太過寵溺妹妹了，便是會讓人覺得會怠慢刺史大人，便是馬上出聲提醒石牧，讓他馬上應付葛榮的搭話。
石牧仍舊在給妹妹夾菜，等她吃完了這一口，石牧才是放下筷子，一笑道了：“爹，我聽到了。葛大人問我話，我怎會怠慢。”
一聽石牧有這個表態，今天在場的安州官吏大員，也就跟著放心了。
“那就請牧公子暢所欲言吧。”他們也會諂諛，倒是會烘托氣氛。
石牧道了：“其實，我自己都五音不全，哪里會懂什么聲樂。不過，這就跟吃飯一樣，我不能夠像大廚一樣做出來這么好的飯菜，我品嘗總會吧。好吃不好吃，總吃的出來吧。聲樂也是一樣。我不懂聲樂，但是，好聽不好聽，我是聽得出來的。”
“牧公子的意思是說，明月姑娘的歌聲不好聽？”葛榮都是覺得石牧的話，口氣有點大了，微微有點不高興。
他可能是覺得，若是石牧不覺得尚明月有什么特別之處，那今晚他安排的壓軸節目，就什么都不是了，就沒有引人之處了，所以有些不甘心。
石牧也馬上笑著道了：“葛大人，我可沒有這樣說。明月姑娘的歌聲，我下午聽了，也深深覺得是繞梁三日，余音裊裊，至今仿佛都能夠在耳畔旁聽到呢。”
“公子這樣說，后面一定有但是吧？”刺史葛榮早就了然的道了。能夠靠自己的本事做到刺史，自然，這葛榮不會是一個蠢人。
聽話聽話音，石牧的言外還有一個但是的之意，他是肯定聽的出來了。不然，不就白做到這個刺史高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