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昕苒幽幽盯著眼前這個aha。
在被方家收養后,她便知道方家父母要的是什么,他們要培養一個合格的接班人,以及完美完成同顧家達成的聯姻約定。如今顧家飛黃騰達而方家日漸式微,他們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養父養母一直用近乎嚴苛的手段鞭笞著她,逼迫她學習各種才藝成為完美,可又在提防著她,防賊一樣不允許她觸碰到方家任何公司事務。
當他們的親生女兒被接回來之后,雖然她還被留在方家,但她在方家的處境極為尷尬,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外人。三個月前她毫無征兆地二次分化,養父養母都來看望安慰她,嘴上說著可惜,但她分明從他們的眼神互換中看出了一絲慶幸。
大概他們慶幸她是個oga,不會威脅到aha親生女兒的位置。再加之她二次分化成了s級的oga,這樣的信息素等級足夠他們待價而沽,將她賣個好價錢換取自己想要的資源。
而他們的aha親女兒昨夜竟標記了她。若是他們知道昨夜之事不知會作何感想。畢竟oga的第一次標記權對于某些保守的aha可是相當的珍貴,重要性不啻于beta之中的初夜。
想到他們的神情,方昕苒不由得滋生出一絲陰暗的報復性的快慰。
“你是我姐姐方昕苒么”方尋枝猶豫著問。
她沒見過幾次方昕苒,再加上她有些臉盲,對方昕苒的印象淡之又淡,可這方昕苒與她的長相有足足八成相似,再加之張媽說了只有方昕苒在,認出方昕苒亦是順理成章。
倘若昨天標記的oga真是方欣苒,她覺得自己這個副本恐怕直接走上地獄難度。
只是在她記憶中,方昕苒不應該是個aha么
抱著這一絲絲的僥幸,方尋枝抬眸看向女人。
女子向前走了幾步,抬手掀開了自己的披肩,那脖頸間的嫣紅咬痕密密麻麻,無聲控訴著昨夜方尋枝的罪證。或許是剛被標記過,她的眼神濕漉漉的,越發嬌媚,并不見剛剛的恨意,反而多了幾分玩味。
就在這時,方昕苒抓住了她的手,強迫著她撫摸過自己脖頸間的一片紅痕,眼底很適時地浮現出淡淡的委屈
“這些都是你在我身上留下來的,你忘了么”
委屈的神色仿佛要滴出水來,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控訴著方尋枝是個始亂終棄的人渣aha。
方尋枝啞言了。
其實她自己也是一個正常的aha,而且她活了這么大,從來沒有標記過任何oga,說是心中對此事沒有向往是不可能的。昨夜在那oga問她是不是“不行”的一激,她也便順理成章地釋放著心中的困獸。
她確實理虧。
“但下藥的并不是我。”
此時兩人已經分開,方昕苒重新披上了那條披肩,以此遮擋住她身上的艷色。可就算如此,在她俯身沏茶時候,披肩難免隨著她的身形滑落,露出或淺或深的煙霞。方尋枝低著頭,不敢看方昕苒的神情,更不敢看方昕苒身上的痕跡。
她只能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一句輕微的辯解,辯解下藥的人不是她。
“喝茶么”方欣苒沏了一盞清茶,推到她面前。
方尋枝連忙道謝。
今天天上悠悠薄云掩蓋了刺眼的日光,映到陽臺柔光恰好,紫藤隨風飄蕩,花香隨之蕩了進來,幾點紫瓣落在石桌上,星星點點點綴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