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閃開!”百草閣正門外忽然嘈雜起來,一隊破甲軍快步驅散了門口的所有病人,就連上前詢問緣由的藥閣弟子也被推倒在一旁。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衣著華麗,神色著急的沖進了藥閣,直奔屏風前的蒙面老者,干咳一聲,低聲道,“閣主老先生。”
百草閣的閣主繼續為案前的老婦診治,并未理睬他。“閣主,請問藥王谷的皋東子前輩在百草閣吧?”那名男子快步上前,站在木案前,躬了下身,焦急地詢問道。
皋東子第一次聽到有人喊他前輩,還是一個比自己大了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將喝進嘴里的美酒直接噴了出來,嘴角一咧,哈哈笑了起來。
“景石不是已經去了上官府,你還來我這里做什么?”閣主放下手中的銀線,提筆寫了一副藥方遞給前面那位老婦,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此藥性寒,切不可多服,一定要按照這方子上的用量來食用。”
老婦人接過藥方,連連點頭感謝,在一旁的藥閣弟子攙扶下走向門口。
“說吧,找那個浪蕩子有什么事?”百草閣閣主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皋東子,那一副失態的樣子,沒有好氣地問道。
“這...這...府中有病人,眾人都束手無策,藥閣的景石先生便向老爺推薦了皋東子。”那位男子見屏風附近只有閣主和一個酒鬼,便松了一口氣,低聲道。
“什么!居然還有景石這家伙看不了的病?”喝得酩酊大醉的皋東子隱約聽到,他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搖晃著手中的瑤卮,偷笑道,“究竟是什么病,連你這個百草閣的首席弟子都束手無策了?還要推薦我這個酒鬼。”
“少說兩句”百草閣閣主瞪了他一眼,從茶盞中斟了一杯清茶推到皋東子面前,輕喝道,“解解酒氣。”
“這位是皋東子...前輩?”那名中年男子向一旁的酒鬼望了一眼,嘴角閃過一絲吃驚的神色,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是藥王的傳人。
“本公子正是皋....”皋東子雙頰泛紅,將茶杯遞到嘴邊,緩緩的吸了一口,趕忙吐了出來,“這是什么呀,一點酒味都沒有。”
“去上官府的醫者不止景石一人吧,他們都束手無策?”百草閣閣主額頭緊緊皺在一起,想起巳時末刻,上官府的仆人來請醫者,來人吱吱唔唔不肯言明病況,只是說要請百草閣最好的大夫。他本不打算理睬,但礙于對方是水云戔四大家族的上官府,便遣門下弟子景石前去。
“是的,傷者....”中年男子臉有難色,他自是不敢將上官君千的病況對外言明,只是一心想著盡快將皋東子請入府中。
百草閣閣主提起皋東子一只手臂,晃動了幾下,對方毫無反應,他搖了搖頭對來人說道,“你看他現在的樣子能去上官府嗎?要不晚點...”
“等不得了,要是去晚了,恐怕....”中年男子急忙上前,俯在百草閣閣主耳畔低聲數語,將上官府上發生的事稍微提了一下,整個北院血流成河,全城的大夫全被破甲軍看押在庭院中。不過他還是沒有具體提到上官君千的病況,只是說景石推薦皋東子前去為少爺治病。
全城的大夫全部被扣押,百草閣聽聞臉色驟變,他稍稍移動了下身體,靠向皋東子,右手直接提拎起酒鬼的耳朵,神色忐忑的注視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