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霽多了一絲認真“怎么了”
“你的生命安全很重要。”謝知聿道,“不要讓別人擔心。”
他再也不想重新經歷在新聞上聽到冰冷的播報員陳述年輕企業家英年早逝的遺憾,也不想再體驗一次又一次撥不通熟悉號碼的惘然。
謝知聿定定看著他。
他需要一個承諾。
林嶼霽繃著臉,很輕地嗯了一聲,“知道了。”
林嶼霽從小到大就是一個人自己瞎折騰長成這樣的,沒有人會關心一個孤兒的死活。
這個別人更像是個某個人的指代詞。
謝知聿看起來并不滿意這個回答。
林嶼霽頓了一下,硬邦邦道“我答應你,保護好自己的小命,行了吧。”
跟小學生紅旗下宣誓一樣。
謝知聿嗯了一聲。
林嶼霽尬的要死,語氣不善地使喚他“給我夾這個。”
沒有公筷。
謝知聿只好拿起自己的,剛想夾放進他的碗里,卻見他“啊”地一聲張口,暗示很明顯。
嫩粉的舌尖卷走了筷子上的肉塊,筷子的尾端留下一點曖昧的晶瑩。
林嶼霽和關系不錯的人一直沒什么距離感,他不應該多想。
謝知聿沉默片刻,強迫自己的視線從疑似間接接觸的筷子移開。
見到對面的男人任勞任怨的聽從安排,林嶼霽面上被人命令的羞憤感少了很多。
幸好這里沒有別人。
不然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他林嶼霽乖的和只慫巴巴的小綿羊似的。
可真他媽羞恥。
校慶晚會結束的時候很熱鬧。
來來往往的學生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模樣,張口閉口都是林嶼霽最后表演的那個鋼琴曲。
沒有人記得技巧比他更加優異的陸晏時。
陸晏時并不想別人看他笑話。
他一路都十分沉默,低落的情緒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徹底爆發。
陸則桉坐在駕駛位上,后排是弟弟和母親。
他記得小晏表演完節目的時候還很狀態不錯,但剛剛看完最后一個節目后心情不是很好,少見的失禮,直接離開了。
他甚至還對母親發了脾氣。
溫忱音身體不好,一向嚴肅沉厲的父親都不會和她說重話。
但眼下并不適合說這些。
陸則桉語氣放緩“小晏怎么了”
男生低著頭,眼眶泛紅,鼻尖發酸,淚珠子不停地流。
溫忱音滿臉心疼地安撫,聲音溫柔“媽媽做什么讓小晏不高興了嗎”
陸家上下都對陸晏時有所優待,但只有溫忱音的愛是無條件的偏愛。
陸晏時低聲“媽媽是不是也覺得我今天的表演很差勁。”
他垂著眼,眸色暗淡無光。
這首曲子小晏天天在家里練習,溫忱音知道他多么努力。
溫忱音揉揉他的腦袋“小晏的表演在媽媽這里一直是最棒的。”
“你哥哥一定也這么想。”她抬眼往前排看了看。
若論技巧,小晏當然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