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表演開始,姜厘就不說話了。
她對自己事業相關的一切都很上心,看演出用了十二分專注,結束后很認真地對每個演員進行了中肯評價。
講完于霏的角色,夏澈知道這事兒大概是妥了。
兩位女士在后臺聊得不亦樂乎,夏澈很希望對方聊到忘記后半場安排。
但很可惜,猛男誘惑太大了,姜厘盼這個秀盼了一個多月,天塌也要等看完秀再逃命。
告別于霏后,兩人開車到三公里外的藝術展,開始了漫長的排隊。
“我還以為的人會很少。”夏澈無力望著前面近百人的隊伍,“這個演出那么火嗎”
“當然啊,這個組跳舞很厲害的,三年前就想開國內來了,但是審核一直沒過,今年真是走了狗屎運趕上政策那個啥,加上最近海內外交互多,才闖進國門的。”姜厘給他科普,“一票難求,你這票花了不少錢吧我等會兒必須得a你。”
果然是男人們赤膊上陣的“高雅藝術秀”嗎
幸好這是國內,不會脫得很離譜,演員們內褲底衫肯定要穿著。
“沒花多少,不用客氣,今天都沒來及請你吃飯,算將功補過吧。”夏澈怕她追著給,連忙轉移話題,“要喝點什么嗎票根上有二維碼,等會兒可以直接送到座位上。”
姜厘領了情,沒再執著給票錢,一邊點酒水一邊道“奇了怪,怎么感覺隊伍半天沒動我們不是快到檢票口了嗎”
夏澈仗著身高優越眺過人群看向檢票口,一位淺褐色長發、身材高挑的女士正在跟檢票人員溝通,說話的時候手上還比劃著動作。
對方將頭發別
到耳后,露出極為立體的五官和輪廓,基本排除華國人的可能。
他低聲道“等等吧。”
大概率是語言不通。
果然,沒過多久,隊伍重新恢復暢通。
場館是個不規則幾何舞臺,霓虹燈管在黑暗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整個空間被深邃的紫色和熾熱的紅色光線交織彌漫,曖昧而又緊張的視覺效果拉滿。
他們摸黑走了很遠,一路上人擠人,幸好姜厘有夏澈護著,進內廳后妝發都沒亂。
里面沒有外場那么擁堵,四人一個小桌,桌面上早已擺好他們各自點的酒水。
“我是7座,”姜厘說,“夏先生是6還是8來著”
“是5。”夏澈答道,“沒有連座了,好在我們隔得不遠。”
“也可以吧”姜厘開開心心落座,趁著中間那位“6”沒來,讓夏澈給自己拍了好多照片。
好不容易拍滿意了,表演也快開始了。
燈光暗下去的瞬間,6號姍姍來遲。
看身影,6號是位女士,身上自帶一股很好聞的甜美花果香,不嗆人不熏人,淺淡得恰到好處,讓人感覺很舒服。
夏澈對香水不算很了解,但6號身上的一聞就知道不是凡品,大牌都做不出這種質感。
周圍太黑,6號沒找準椅子的位置就要坐下。
夏澈不動聲色把椅子扶正,避免了對方摔倒的慘案。
他以為自己動作很小沒被發現,不料對方坐下后,扭過頭小聲說“謝謝。”
夏澈笑道“客氣。”
六號驚訝道“男先生”
夏澈“”
什么詞語
夏澈莫名覺得這聲音耳熟,但怎么都想不起來更具體的。
不過這位女士的身形,和不久前檢票口遇見的那位很像。
外國人啊,那就合理了。
夏澈換了英語道“用英語溝通方便嗎”
對面也從善如流地切換“那再好不過了抱歉,我剛剛路過看到您留長發,誤以為您是漂亮的小姐。”
“沒關系,這很正常,燈光真的太黑了,您不用放在心上。”夏澈見對方找不到開酒器,便接過啤酒幫她撬開了。
可見度突然變差的環境下,視力不好的人比視力50的人更能活動自如。
他們習慣了模糊的環境,所以這個時候夏澈的近視眼好使又不好使,不會被燈光晃暈,但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