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宋知白不是軍隊里的,也不是他的對手,連祁恃強凌弱,這輩子都沒凌過這么弱的。
多說兩句搞不好又哭給他看。
知道哭不知道反抗的嗎,真是沒用。
這樣想著,一道熱氣騰騰的菜擺在自己面前,噠的一聲。
他摸索著夾起一筷子塞進嘴里,再然后舌尖就被蔬菜柔軟鮮美的汁水撫慰話說回來,這借口真的找對了,白知這廚藝相當不錯。
以后可以拎去后勤部當廚子,省得一到星隊就得天天吃營養液。
宋知白還不知道連祁已經安排好了自己未來的工作,他又加了一個湯,很快的,濃郁的香味很快就溢滿整個客廳。
宋知白把飯菜全部舀好放在桌上,遞給連祁,“這些菜可以嗎”
連祁“嗯。”
連祁吃得很快,宋知白卻沒有動筷子,他的手指頭在智腦上敲了又敲,半天沒聲。
聽著宋知白又噠噠噠刪掉一行字,連祁忍不住想,小啞巴在家也是這個德行被那個公鴨嗓欺負嗎
人家嗶嗶巴巴一堆罵過來,他這邊慢慢吞吞的,一邊掉眼淚一邊刪刪減減。
也是,但凡打上兩頓都不至于那么猖狂,還輪得到他教訓
連祁感覺很別扭。
宋知白對他表現得很慫,他覺得廢物挺好,好掌控,但宋知白對別人也表現得那么慫,連祁又覺得有點礙眼了。
好像自己也是那種只會欺負廢物的廢物似的。
他自認自己和那種人還是有區別的,加上吃人嘴短,語氣難得地憋屈,“別怕,我不打你也不罵你,有話直接說。”
連祁跟個活殺器似的,實在不是適合輕聲細語的類型。
觀感類似嘴上還沾著血的老虎學貓叫,宋知白被他刻意壓低的嗓子嚇得汗毛倒數,手一滑,來不及刪的字句好長一串,“你是每天都要吃新鮮的飯菜嗎可不可以一兩天吃一頓我以后菜買得多一點,平時少出門行嗎”
連祁不解“為什么”
宋知白把智腦摁得呱呱響,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出去沒多久就猜到連祁是故意把他支開了,但工作室才剛剛成立離不開人,幾個從前認識的老客戶循著消息過來下了單子,從前一個部門做的事他一個人做,很耗費時間,版權類的圖紙在外面被人看到不好。
更何況天天吃新鮮飯菜太奢侈了,帝星物價高,他之前也是兩三天吃一頓飯,主要還是喝營養液。
這些事他不可能跟連祁說,好在連祁也沒糾結,“隨便,你看著安排就行。”
宋知白沒有忽略連祁神情間一閃而過的復雜,試探開口,“那我一個星期出去一次”
連祁含糊“嗯。”
宋知白“兩個星期出去一次呢”
連祁“說了隨你。”
宋知白目光幽邃,連祁態度變得很怪。
不爆粗還這么好說話,他懷疑是有什么陰謀。
連祁也沉沉地嘆了口氣,不愿意出門難道不是宅
是因為因為怕外面有人要欺負他一個人怎么能活成這鳥樣啊
宋云白被護士推出來時手腳全部固定住,被層層紗布包得像個豬頭木乃伊。
宋母淚眼朦朧地看了好半天,才從一眾黑頭發中辨認出自家兒子那布條也擋不住的彩色腦殼。
她心痛萬分“云、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