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自己肩膀,身后的人卻低聲問“看那個跟我一起的,死了沒”
他瑟瑟發抖,趕緊搖頭,心里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今晚來這里,想要說什么求饒的話,卻再無聲息。
連祁得到肯定的答案,滿意地在褲腿上擦擦手,又有些不爽。
不爽自己眼睛出了毛病,不爽宋知白是個啞巴,太麻煩,無聲無息地死了他可能不知道。
還是要管一下的。
這段時間連祁天天跟在宋知白后面晃不錯,但后面與其說是同情心泛濫樂于幫扶一下倒霉催的弱勢群體,不如解釋為想跟著出來吃檸檬糕。
可誰叫他現在心情好,樂意呢。
連祁像貓戲弄老鼠一樣地戲弄著殺手們。
這些人雖然瞧著有模有樣的,可對連祁來說,被刺殺和吃飯喝水一個性質,整個帝國想弄死他的人沒有成千也有幾百,再來三倍人數都不算多稀奇。
更何況,之前那么些個精密的圍剿他都能全身而退,這次不過等等。
周邊尸首躺了滿地,連祁正把一人打得五彩繽紛,但就在伸手預備繳下對方槍支時,一股子隱秘的痛意從他腹內升起。
說來,這具身體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像嘔吐、肚子疼全身沒力氣之類的癥狀了,導致連祁本人都沒把它們放在心上,直接和因為打仗時留下舊傷,雨天時不時疼一下的肩膀脊背膝蓋等劃了等號。
他心想,不至于這樣倒霉吧。
尋常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偏偏要在干架的時候犯病
事實證明,在這方面命運就從沒垂青過連祁,比先前那次還要強烈很多的刺痛炸開,仿佛一把刀在肚子里攪拌。
力氣也像暴曬后干涸的河流,迅速地消減下去。
戰場上一秒鐘的動搖就足以改變戰局,連祁掌心一錯,改手襲向脖頸,匱乏的勁道卻沒能把那人脖子扭斷,只得險險一躍,躲過一道回擊的射線。
宋知白全程躲著殺手找著連祁,他在霧氣中循著聲音轉了大半圈,好不容易看到人,就看到連祁臉頰上被劃出一道血線,整個人仿佛失去支撐般,后背重重靠在墻壁上。
完蛋,打不過不是要死了吧
更要死的是,宋知白看到自己右手邊竟還有一個殺手
殺手們分得清輕重緩急,連祁先前漂亮利落的身手使得他們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連祁身上,宋知白一身隱蔽的黑色大衣,又屏著呼吸貼著墻,以至殺手驚弓之鳥般緊緊盯著連祁,竟沒注意到他。
意識到這一點,宋知白在對方射線槍舉起的那一霎,就急忙撲過去,和那人扭打成一團。
拳頭像砸在石頭上,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只手摸索著電擊器,用力地朝身下一捅。
殺手尖叫地捂住眼睛。
宋知白這才看到,戳在他眼眶里的是一截筆尖古地球流傳下來的鉛筆,現在很少有人用了,只是宋知白格外喜歡它落在紙張上的質感,沒想到還能當做武器用。
那人形態實在悲慘可怖,如果是平時,宋知白一定會感到害怕,但連祁正努力地招架著殺手的攻擊,彼此牽制。
性命攸關,也沒空去害怕去想太多,他匆匆地補了一下電擊,抓起落在手邊的射線槍對著前方就是一扳機。
多稀奇,宋知白這輩子只經歷過兩次槍戰,也只打過兩次架。
上一次和連祁一起,連祁差點要弄死他,這次還是和連祁一起,連祁卻在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