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他們在試圖互相保護。
這個念頭閃過后,壓制著連祁的那個殺手就倒下去,身后騰起一小片血霧。
他第一次用槍,成功了。
連祁只緩和片刻,就把莫名的疼痛強忍下去,他聽著宋知白劇烈的喘息聲,腳跟前垂死之人痙攣的響動,大概知道發生了什么。
那么脆弱的玩意兒,買條魚都不敢自己動手弄死的人,敢碰槍還為他殺了人
連祁不知什么意味地笑了一聲,飛快地解決掉剩下的殺手。
繼而走向宋知白,“嚇傻了”
宋知白抬眼,手一動不動地垂著,沒有碰智腦。
脫了手的槍后坐力很強,磨得掌心還在微微發熱,他又冷靜了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地點開帝國律法,播放道“若帝國公民的生命權受到侵害,可制止對方行為,視為決斗,生死不論。”
冷冰冰的合成音回蕩在并不繁華的街道上,像是論證著什么真理。
連祁揚了揚眉,今晚的小啞巴給了他太多驚喜,讓他有點可惜自己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
還想說什么,疼痛感翻天覆地變本加厲,一個趔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倒下去。
宋知白給連祁的觀感一直是瘦弱的啞巴小可憐,經歷這樁事后,頂多變成了急了會咬人還會狡辯的、瘦弱的啞巴小可憐。
但當他結結實實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時,才意識到,啞巴小可憐的胸口竟也可以用可靠來形容。
經歷過那樣的危急時刻,宋知白表面平靜,但還是有些淺薄的惶恐。
帝星處決叛徒經常會進行全球直播,本國百分之八十的年輕人也服過兵役上過戰場,但他很少接觸和關注那方面,原本打算好好消化那些多余的情緒,結果就全部被突然倒下的連祁嚇沒了。
受傷了
肯定是受重傷了
宋知白一個激靈,忙不迭地把人抱緊了抄起來就往外跑。
完全沒察覺到懷里人徹底暈過去前微弱的掙扎和抗議“不、不要公主抱”
繪著紅色十字圖案的飛行器滴滴滴地在路上行駛著。
一直到醫院,連祁都虛弱地閉著眼睛,明亮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虛弱。
眼看著懷里人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宋知白險些以為他要死了。
可匆忙而全套的檢查過后,醫生的表情逐漸變得奇怪,“你說你們被人襲擊了,但你愛人身體上并沒有什么外傷。”
宋知白表情蒼白“我知道,可他暈倒了。”
頓了頓,又不解地澄清道“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愛人。”
醫生的神情變得更加奇怪,倒有些譴責的意味,讓宋知白莫名覺得自己像是個渣男。
然后,醫生推了推眼鏡,石破天驚,“那你知道你朋友懷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