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么說,伊麗莎白女士,”他說,“相比其他古老家族,這些年你干的還不算太壞。”
“請議長大人裁決。”伊麗莎白恭恭敬敬的說。她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老實聽從議長發落,求得一線生機。
“從今天開始我會封印你的施法能力,”尼古拉斯?貝斯特平靜的說,“失去了丈夫,你想必十分痛苦。我會為你尋找一處僻靜的莊園,在那里你可以平靜的度過余生,遠離政治的喧囂。你可以帶去些書,在那里盡情的寫詩,伊麗莎白女士。”
“是。”
“至于道格拉斯家族……”尼古拉斯議長稍稍考慮了一下,“由你的侄子,阿恩古斯?道格拉斯接任族長。我會重新安排他的職務。”
伊麗莎白一驚。
“等等,議長大人!”她連忙說道,“那我的女兒,維多利婭?道格拉斯……”
“你的消息還真是不夠靈通,伊麗莎白女士,”尼古拉斯?貝斯特議長凝重道,“你還不知道你的女兒干了什么。”
“怎——”
“我不知道是你告訴她的,還是她自己偷聽的。但是,昨天你和奧恩格斯的談話,似乎她全部都知道了。這個年紀的小女孩總是十分叛逆……和你年輕的時候一樣。”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字條:“這是你的仆人們從你女兒的房間發現的。我就順道帶給你吧,伊麗莎白女士。這也是你的報應。”
伊麗莎白跪伏在地上,飄落在地的字條映入她的眼簾:
【致母親:
我已經知道你和奧恩格斯先生的計劃了。我不敢相信,在父親去世的時候,您比起為他傷心,更多的是想確保你自己那見不得人的邪術。不要試圖來尋找我,哪怕是為了父親,我也會一個人過的很幸福。
女兒,維多利婭。】
“賭氣的離家出走,嗯?”尼古拉斯議長嘲諷的說,“我對你們的家事不感興趣。但很遺憾,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家出走,無論她的初衷為何,都于事無補。”
“不……求您……求求您……”二十年來第一次,伊麗莎白感到到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絕望。她忽然意識到,相比自己的死亡或家族失勢,她更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這不怪你,”尼古拉斯議長低聲道,“當一個天才法師頭腦發熱離家出走,那些下人根本無法阻擋。我已秘密派出一個小隊,哪怕跨越國境,也會找到她的蹤跡。我也希望能將她帶回來……但如果她負隅頑抗,即使帶回一具尸體,我也不會放她到別的國家去。”
“不……求求您……真的……維多利婭她還是個孩子……她是這么的優秀,以后一定能……”
“可如果是敵人,潛力越大,越該及早排除,”尼古拉斯議長憐憫的說,“你知道,以她的身份,只要私自穿越了國境,就可以以叛國罪論處,伊麗莎白女士。”
伊麗莎白眼前一黑。她已然什么也聽不見了。她心中最后的念頭,是祈禱女兒能夠平安。而在萬里之外的埃里奧斯法權國,“維多利婭?道格拉斯”還在安安穩穩的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