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時也有好多人要加你微信,說讓你當明星,你怎么就沒心動呢”
“我懶,得過且過,什么明星不明星,沒興趣。”薛未燃懶洋洋地說。
她的朋友好奇道“燃神,那你到底對什么感興趣”
“是啊,你現在都沒想好以后要干什么嗎”
薛未燃“”
她揉了把頭發,看著走過來的沉珠,笑道“隨便啦。”
“有飯吃就夠了,什么理想志向,燃神需要”她用無所謂的口吻說著,起身和沉珠擁抱。
“真厲害。”她笑道,“你是所有人里最厲害的。”
沉珠輕聲問“和燃神比呢”
薛未燃挑眉,“彼此彼此。”
沉珠拿到省賽第一領獎那天,圍在她身邊的經紀人比之前多了兩倍,薛未燃艱難地把人從眼神閃閃發亮的經紀人堆里刨出來的時候,她自己口袋里都滿滿一堆名片,她沒在意,將名片全部丟進垃圾桶,沉珠安靜的收拾好名片放進書包中。
四個人在東江市玩了兩天后回家,回去的路上,薛未燃打開本子,寫下“全國賽”時,一只手伸過來蓋在本子上。
“就到這里啦。”沉珠輕聲說,“全國賽就不去了。”
薛未燃一頓,沒問為什么,拋開筆和本子笑道,“好啊,正好我也沒參加全國賽”
“你沒參加是因為你熬夜沒起來錯過車直接放棄”薛未燃的朋友毫不猶豫拆她臺。
薛未燃不滿道“就你話多”
沉珠托著臉笑著看她們打鬧,下車時問薛未燃要過燃神的“戰力分析”本,小心翼翼裝進包中帶回家。
比樣板房還干凈的家里沒有任何生活氣息,也沒有任何動靜,沉珠回到房間,將裝滿薛未燃痕跡的本子收進書柜中。
當夜色悄悄降臨,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充滿酒氣的女人走進來,倒在沙發上。臥室里的沉珠面無表情地戴上耳機,不多時女人尖銳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她在跟吵架,像沉珠從小到現在經歷的那樣,只不過從面對面的你來我往變成隔著電話,至少這樣他們不會動手將家里搞個雞犬不寧。
沉珠覺得她的父母真是一對奇葩,各自出軌,各自不滿,卻瘋狂地纏著對方,將生活搞得支離破碎。
還有一年。
沉珠心里想,看了眼日歷。
客廳里的人吵夠了恨恨地摔掉手機,去廚房找酒回臥室,過了會兒臥室里傳來她的痛哭聲,聽上去是那樣傷心,以至于讓她忘記這個房檐下還有一個和她血脈相連的人。
沉珠百無聊賴地想,忽然收到薛未燃的信息。
“開學一起住校嗎”簡單的一句話,沉珠腦海中卻浮現這個人說話時驕傲又快樂的模樣,仿佛一顆玲瓏剔透的玻璃珠,情緒分明。
但燃神是驕傲的,不屑于掩藏。
只是想到這個突然認識的朋友,沉珠就忍不住開心,她看著薛未燃的邀請,心中的喜悅驀然被憂傷覆蓋,“不行,家里不讓。”
她明明是家里透明的幽魂,卻被父母牢牢地禁錮在原地,無法離開,一旦她媽“好心”地想起她還有個女兒卻找不到她,她會鬧到學校,鬧得所有人崩潰。
這就是她的家庭,自私的以為全世界都會包容他們的父母,演著他們獨特又惡心的愛情。
手機“叮咚”一聲,將沉珠從思緒里拉回來,她連忙看向微信,置頂的那人說“沒事,我隨便問問,住校很不方便,我一點不喜歡住宿舍”
嘴硬到了難以言喻的可愛。
耳機中鼓噪著榜單上不屑愛情的新歌,沉珠的心臟卻一點點跳動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她像被控制似的,敲下一行字,“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