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行啊”
在家的薛未燃一個彈射起身,神采飛揚。
沉珠摘下耳機,輕手輕腳地起身,臥室里的哭聲已經變成新一輪的罵戰,沉珠漠然地收回視線,走出門。
她們在舞室匯合,見面時兩個人都有些局促,因為去哪呢
說起來,這還是她們第一次除了舞室之外的地方出去玩,沉珠茫然的看向燃神,燃神一臉淡定,關掉手機,“約會地點”的搜索按下,燃神拍拍胸脯,自信道“跟我走”
“我們去找刺激”這個人這么說。
沉珠笑著說好,被燃神拐到游樂園,結果夜間設施不開放,兩個人坐在小電動車上面面相覷。
“咳還有更刺激的,你絕對想不到”薛未燃決心找回場子,載著她拐彎,來到附近最近的廣場。
晚上八點,夜色悠然,燈光燦爛,正是廣場舞酣暢淋漓的時候,燃神一臉明媚,扯著目瞪口呆的沉珠沖進廣場舞隊伍,在大爺大媽笑容中大聲道“這個小姑娘可厲害了咱們省舞蹈大賽第一名”
“豁”大爺大媽們震驚,齊齊湊過來看第一名長什么樣。
紅意從沉珠的腦袋一直紅到腳底板,無措的解釋是她跳的是街舞,不是這種舞
可總歸是第一名啊廣場上興奮的人們將她們包圍,年輕的,不年輕的,男的女的,老人小孩沉珠瞪了薛未燃好幾眼,迫于無奈用手機放歌跳了一個舞,將習慣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們跳的不吱聲,滿面茫然。薛未燃哈哈大笑,被紅透的沉珠追殺。
倒是廣場附近的街舞團看到了,熱情的邀請她們過來玩。
混亂到大半夜,沉珠心中只剩下光怪陸離四個字,她像墜入一個奇幻的夢境中,從尖叫怒罵中逃離,來到一個充滿笑與熱情的世界。
就像薛未燃本身。
優秀又亮眼,漂亮又剔透,懶散又肆意。
沉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她喜歡和薛未燃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即使開學后在一起的時間被拉短,卻讓她更加珍稀和薛未燃在一起的時間。
“我有個小名,叫香香,但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回家的路上,沉珠坐在薛未燃車后跟她閑聊,講小學的時候那些人多壞給她取這個名字。
沉香劈山救母,她就算把自己劈了也救不了魔怔人。
“可是很好聽啊”沉珠聽到薛未燃說,她停下車,忽然轉身,低頭貼近她臉龐嗅了下,漂亮的眉眼頃刻拉近,讓沉珠的心驟然爆炸。
“因為你就是香香本香,我想那些小朋友覺得你又漂亮又香香的,才這么叫你。”這個人說,眉眼浸泡在五月的日光下。
沉珠腦子忽然昏沉起來,靠在她背上偷偷臉紅,明明知道不是這樣,但她突然被說服了。
“好,好吧。”她這樣說,“也不是不行。”
“但你是不是對不起我咱們認識這么久才告訴我,我以后就天天這樣叫你”薛未燃冷酷地說,“香香大香香,小香香,香香寶貝”
沉珠伸手拍了下她的背,在她故意的哀嚎聲中輕哼,“隨便你。”
本來,應該就這樣好下去的,她們可以考上同一個大學,繼續做好朋友,等到畢業在一個城市租房子,一起工作,一個美好而值得期待的未來。
可惜過高的期待似乎就會帶來失望似的,高考結束的那天,她接到電話。
是她媽。
鬼哭狼嚎著她和她那個爸離婚了,吵天吵地,說著什么不離婚是為了她,說著她這些年來多么不容易,她痛苦地叫嚷著,仿佛全世界都負了她,透過揚聲器似乎能嗅到那些渾濁的酒氣。沉珠的情緒很淡定,淡定的沒有任何起伏,但是她們不該找上薛未燃,對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她們瘋了還是我瘋了”薛未燃震驚地問,“給我錢讓我偷偷改你的專業志愿,有病嗎”
是有病,病的還不止一個。
只是他那個爹出軌的孩子說著要讀金融要繼承她爸的公司就能讓這些人瘋魔到這程度,這個家真是瘋了。
她根本不在乎這些人,她只想包括她的父母在內所有人滾出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