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棲幾乎是哭暈過去的。
哪怕是暈過去了,他也沒有得到片刻安寧,nc對他的沉沉愛意編織出了一個又一個噩夢,他被籠罩其中,身軀不斷往下沉,最終墜入深不見底的沼澤。而那夢里總是有雙漆黑的眼,如跗骨之蛆般跟著他。
他不要nc的愛
他不想要這份愛,他真的不想
晏棲半夢半醒間聽見費林問他“小棲一直在找離開的鑰匙,對嗎”
他恐懼地流淚,潛意識卻服從地點頭。
長久的死寂。
“倘若我告訴你,”費林微頓,而后一字一句道“離開這里的鑰匙一直在我身上。”
高大的人偶師俯身,他伸手,指節一根根插入晏棲指節,帶著他的手碰上自己心口,溫熱的吐息席卷上晏棲白玉似的耳垂。
人偶師薄唇張合,告訴了他鑰匙究竟在哪里。
聽清他說了什么后,晏棲如墜冰窟,在絕望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方空間內沒有窗也沒有鐘表,晏棲無從得知外頭的時間流逝,他醒了又暈,大約兩三次后,費林將他從那軟到不可思議的床鋪上扶了起來。
他仍舊被蒙著眼,卻能感受到微溫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著。
晏棲慌張地轉頭,試圖感知費林的位置,你想做什么
“我來帶小棲參加慶典。”
晏棲布料后的雙眼驟然睜大。
替他換好衣服后,費林解了他面上的布帶,那張俊美的臉復又映入晏棲眼簾。他眼眶通紅地抬頭。費林的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眼里凈是奇異而微弱的亮光,在他眼皮上輕輕吻了下。
“慶典已經開始了。”
別的玩家已經被送進教堂了
像是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般,費林漫不經心道“你的那些新朋友還在鎮上,沒被送進去。要進去的只有你,小棲。”
“”
人偶師毫不掩飾他的謊,晏棲無言,這很顯然又是一個針對他的圈套。
似乎此時唯一的好消息是費林只在乎他。
別的玩家他不屑多看一眼,也就意味著紅發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不知費林做了什么,晏棲的身軀又回到了僵硬的狀態,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費林抱了起來,邁出這方隱蔽的空間,浮雕畫和龐大的羽翼在他身后遠去。
小鎮的天徹底黑了。
霧氣似乎相較之前更濃了些,一盞又一盞彩燈亮了起來,空中飄揚著彩帶與不知名的香氣,所有的人偶都走了出來,站在小徑兩旁沉默地注視著晏棲。
忽視掉這些怪異的人偶,小鎮的氛圍倒真像是在舉行一場盛大的慶典。
人偶居民把亮如白晝的中心廣場圍了起來,見人偶師到來,人群如摩西分海般散開,偌大的廣場只能聽見幾道急促的呼吸聲,場面肅穆又怪誕。
晏棲在教堂門口看見了被
五花大綁的其余玩家,他的目光一一掃過去,發現五名玩家全在這里,心尖控制不住輕顫。
怎么會這樣
這個副本難道想要他們全軍覆沒這究竟是什么評級的副本
除他之外的玩家手腳被縛,跪朝教堂,身后押解的赫然是冷面的治安官,晏棲之前見過的零三并不在其中,他有些奇怪,又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這里只有四名治安官。
察覺到他肩膀的顫抖,費林唇瓣貼著晏棲耳垂,嗓音溫柔又寵溺,“小棲在害怕”
“有我在,無需害怕。”
可他害怕的就是人偶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