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聽不出是不悅還是打趣,奇異的無波瀾的音調。
“以及,超待遇了吧,她坐的紅絲絨椅子是從樓上拿下來的還是你親親丈夫的家用自帶啊”
丈夫耐心地回復“沒事的比起血族,夢光更親近我,蒙上眼睛的話,對我做的一切她都很平靜、就像以前那樣我想既然在家里是這樣,在這里也無所謂吧,就是餓了會咬我們結婚周年紀念抽獎的毛絨娃娃。”
說著,他指了指沙發旁邊的小金魚娃娃。
他微微垂下眼,“果然只有夢光,是特殊的。”
“至于邦德,在那之前會走的,而且,既然你來了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丈夫把腕間纏繞的領帶摘下,隨意掛在樓梯的雕花扶手上,平靜地走下旋轉樓梯。
“夫人她其實是非常膽小的人,因為我的過錯,讓她沒有辦法狩獵比她血統更加濃稠的獵物一直以來都很辛苦。她要求的話,我不知道她說她很餓,我們也很久沒有出門了。”
客人的目光冰冷,依舊站在階梯的原地,看著逐漸走向妻子的友人。
“所以要順便難得地享用一餐你是孝順丈夫型的”
視線稍稍遷移,落到角落類似時空膠囊的小牢籠旁,客人“嘖,真是感謝你還留著它啊。”
舊公爵此刻正化成一只瘦弱丑陋的小蝙蝠,心臟旁側處嵌著一粒精巧的雕花水銀子彈。
幾個小時前,它還是享用著眷屬們遞送來的血仆、貪婪地攫取少女們鮮血的舊王族,被圣薔薇槍口抵住心臟后,就像原材料般被關在干癟的牢籠中,腳鏈處還鏈接了條細細的管道,暗紅的血液順著管道流淌,通往一個小型的轉換器。
“也不是主要是不想她離開我的視線,最近總有預感如果她這兩天不在身邊的話,就會像蝴蝶一樣消失掉,我需要謹慎地、呵護地把她帶在身邊。”
淺金發的男人平靜地抬眉,隨意掠過那個籠子,視線像在看灰塵
“至于這個這是從血獵協會那邊改造的裝備,小型、很便攜,讓夢光去咬別人會稍微地、有點不悅的感覺,而且感覺吃臟東西會拉肚子,但是如果要維持血統的穩定,這是必要的條件。所以干脆放血就好了,就像制作原漿的工序或者透析的程序,經過這個機器,過濾、提取、凈化制成血液錠劑,加點水什么的吧,就可以用了。
他們說可以調味道,做成蘇打汽水味道的,還沒試過”
聽到這,客人甚至笑了笑,聽不出是氣得還是真的覺得有趣“重點是這個嗎呀,你真是有點變態了吧”
丈夫緩慢地在旁側的沙發坐下,眼神平靜、帶著沉穩的著迷,專注地看著乖乖咬杯子的妻子。
微微垂下眼,伸手接過妻子的手里的玻璃杯。
“其實血族也沒什么不一樣的有點像類人的異類,血液的循環系統和心臟都很巧妙,與其說是依賴器官,倒不如說是依賴血統,還可以變成蝙蝠,這樣也省了很多事,夢光的狀態也越來越好了,很快她就不需要用再服用血液錠劑了。”
似乎從這個簡單的舉動里似乎得到了十足的寬慰,一直緊繃嚴謹的修長身姿也放松下來,此刻呈現出一種超然的寧靜與安全反饋。
超然
想到這個詞,客人似乎覺得有點扯淡了,語調悠然,卻眼神奇怪地看著他。
“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現在看起來有點像服用致幻劑了。愛情使人盲目,學生要是知道愛情這樣,會懷疑世界觀吧前輩我都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了。”
致幻劑
七海建人恍然地看著妻子。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似得“別這樣,你有點嚇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