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用這個名字叫我”我像被刺傷了,聲音是掩蓋不住的憤怒,“你在做什么你為什么這樣”
“我只是”他想回答什么。
“夠了”我打斷他的話,氣憤又無奈、急躁得想哭地低下頭去。
“你天天都在想什么你是七海的朋友,是吧”
我抬起臉,淚懦弱又可惡地落下來,攥緊他的領口,“我沒有朋友,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感受,我除了七海我就沒別人了,可你是他的朋友,是吧因為你是他的朋友,我才想到邀請你來過生日的,其實生日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我弱小、沒價值、也沒怎么讀過書,腦袋也很笨,我現在才發現我什么都不會,事到如今,也只會給別人帶來傷害,可是,你不是建人的朋友嗎”
“朋友的話,不是至少應該有什么底線的部分嗎”
客人“請別說這樣的話,夢光”
他想說他是在意的嗎
我刺痛到他的心了嗎
真的存在那樣的東西嗎
我氣得想笑,心下卻一片悲涼“你你在把我當什么可以隨便調戲的物品嗎對我有一點尊重嗎”
客人耐心地聽了一會兒,開口道“夢光,冷靜點。”
“我不明白”緩緩扯緊手里的衣衫,我低下頭,打斷他的話。
“要說的話就說清楚吧你不說清楚的話,我怎么明白呢”
燈光下,淚珠從臉頰落下變為斷裂的線。
“明明是不吸血就沒有辦法活下去的寄生蟲,沒有血液的話就會變成腦袋笨蛋的野獸,相處的時候,感覺你一直很開心,跟我完全不一樣。我有時候很羨慕,但是你想要什么的話,總是這樣模糊那樣不理解,不說出來的話,我怎么明白呢
我有什么立場來回應你如果是幫友人照顧,或者供食者要挾的話就干脆了當地說出來,我會好好地做的,但你現在在做什么,幫我過生日”
“夢光”客人像在等著我順氣,良久,才出聲道“夠了,夢光”
夠了又是這樣、又打斷我的話。
為什么
我連話都不可以說完嗎為什么露出這樣子置身事外的冷靜表情看著他的側臉,我油然地憤怒委屈。
“為什么不要我說”我無助地看著他。
“因為我在想怎么回答你。”客人低下頭,抬指抹去我的眼淚,平淡地道,“七海快回來了。”
七海
這個名字。
毫無情感的話語,卻是最好的話題中止劑,客廳只剩下搖曳的蠟燭光和我愣怔的緩慢啜泣。
順著他的看的方向,在我的視角里,透明的立地玻璃窗被素色紗質窗簾遮蓋的部分只有沉悶的夜色。
我突然感覺很冷,像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了一樣。
不是因為丈夫要回來的這件事。
而是這個人,
居然在這個時候這樣冷靜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他完全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在他做出了那樣的舉動后
他到底是
“你,”我下意識地看向周圍的客廳,這里被點綴得溫馨又熱鬧,獨角獸毛絨玩偶身上還纏著彩燈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