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繁忙但是很充實,戀愛和婚姻有時候真的很折騰,深夜趕課題和論文,從交往開始,丈夫就很擅長做料理和家事,簡直像個經過專業訓練的家庭煮夫。
忙的時候,我一個人睡在客廳,睡得像死了的丈夫一覺醒來發現我在趕論文,暴言要替我學習社科文學,我只能說那你幫我寫神學課題研究的展示文稿吧他支支吾吾半天,說我在神學院的專業不是這個的我只能生氣地罵他沒用迷迷糊糊地靠著他睡覺。
第三天他就頭疼地把一份寫好的展示文稿遞給了我。
今天的話
上午是主教授的總結課程,下午還有小組討論的會議。我竟然就這么出神地晃過去了。
真不可思議
思緒回籠。
友人晃眼的霜白銀發占據了視線。
看出我的后知后覺,友人看著我穿著整齊嚴肅的衣著,低著頭,問道
“要出門這件風衣是去澀谷買的那件嗎你買了棕色的,果然這個顏色更適合你。”
“嗯,”難得嘴甜,似乎在寬慰我,我隨聲應著,醒過神來,招呼他進門,邊繞到桌子后天給他接水喝。
“你來得正好,你要是有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我本來準備跟杰一起去看醫生的。”
“醫生”
他拉開客廳的長椅,身子半倚著藤木背靠,微微挑眉,微涼的眼神落在我不算好的面色上。
伸出食指指了指我的嘴唇,順勢接過水杯時,聲音溫了溫,“你不舒服嗎。”
“不是我,”我明白他的示意,撩開唇邊微呡的發絲,低眼,有些混亂,“是帶杰去看看”
他喝水的動作微頓,形狀好看的薄唇輕啟,聽到這明顯輕松了許多,甚至眼里帶笑,聲音輕和好聽,“你的表情像他得了絕癥,你不會是要跟我說他的后事怎么安排吧”
噯呀果然、這兩個人一提對方就超級不著調,明明是超嚴肅的話題。
就那么篤定他的身體健康狀態嗎真是的,有那么樂觀的話反倒顯得我的傷心小孩子氣了。
我無奈,“不是這個,他”
話沒說完,情緒難掩失落,我垂下眼眸。
聲音低得像在祈禱,我說出難以接受的事實,“他好像忘掉我了。”
銀發的俊美男人一口水嗆住,挫不及防地,“哈”
仔細看了我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他“咳咳”地低頭,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透明的水珠順著杯壁流下,淌在距離他指尖的毫厘處。
我更難過了,忍不住無聲地哭了起來,眼淚從眼眶隨著委屈積聚,滑過面頰。
“這是什么把戲”他看上去無奈又頭疼,“人呢他。”
“在樓上,我不知道從早上開始就這樣,說著我結婚了嗎這樣的怪話,還很嫌棄我的樣子,我都不敢接近他”
我像是找到了情緒抱怨的發泄口,崩潰地抵著桌子,低聲地哭泣
“他完全不記得我的樣子了還看起來很陌生,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如果他失憶了的話所以我想叫你來看看,他到底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只忘掉了我。他是不是后悔跟我結婚了想找個借口跟我離婚”
我用手背擦著眼淚,攥著衣角,盡量壓抑地默默地哭。
“啊啊,”棘手地看著情緒低落的我,他按著額頭,“傷腦筋,鬧哪樣啊這家伙,你先別哭啊”
“要死了吧說出這樣的話真的不怕被回頭殺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