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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戴上了我精心挑選的耳飾,漂亮的銀色骨鏈托著幽邃的祖母綠主石,令我想到有著寶石鑲嵌和細密針腳織就的繚亂絲綢的風格。
原本低調的配色以張揚的款式顯示出來,襯得來自東方術師禪院家的繼承人有種說不出來的秘晦與耀眼。
他的性格也確實如此啦。對不在意的人從來不太掩飾自己的厭惡情緒與難以揣測的冷情,就算是血親,也勉強淡薄得可以。
家里人都太慣著他了,畢竟是出生就繼承術式、家族里一輩的天才的角色,就連妻子的人選在最初的選擇也是無所謂身份的。
在展覽冊看到的瞬間,我就覺得會很襯他。
丈夫很認真地問我,為什么突然想起來送他呢,我不太好回答有點疑惑的偏了偏頭。
“欸理由,送禮物什么的需要理由嗎只是很普通地想到了而已,硬要說什么理由的話因為要到結婚紀念日了吧”
在丈夫瞧不出喜怒的笑容中,我說出了完美無缺的理由。
還有,最近總是覺得不太安心電視上的八點檔情感綜藝說婚后夫妻的感情需要依托偶爾的驚喜與儀式感來點綴。
我總覺得婚后寡淡沉悶的日子有種分不太清時間的感覺,這樣的麻木感也難讓心情變好吧和直哉在一起的時候會有點新意,其它的時間總是睡覺和在家里學禮儀插花什么的,總之是這種簡單的理由。
家族里并不缺什么儀式感倒不如說太多了,有點讓人煩惱了。那驚喜的話左右也大概是禮物吧
這樣想著,對夫妻感情有著莫名擔憂與愁緒的我精心地選擇了送給丈夫的禮物。
我不太擅長做選擇,幾乎是隨便從冊子里抽出一頁,再縮短范圍收藏了,當它真的戴在丈夫的耳朵上時,我才發現它是那樣地合適又驚艷。大大地超出了我的預期。
丈夫聽到這個回答,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只是微微挑眉,或許我說的太冠冕堂皇了些,讓他感覺又失望又冷漠。
他甚至拿起那條耳墜時,露出了陰鷙的、大概近似于“真的沒有什么毒嗎”的眼神,讓我看著他的側臉,很是訝異地表示“如果不喜歡這種款式可以直接說的,可以換一款試試看,不用勉強的。”
不過很快,他就又恢復了那樣溫和矜傲的神情,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乎很討厭我這樣輕浮的“隨意就收回來了”的態度,輕輕地瞥了我一眼。
呀。
奇怪的態度。
和耳墜爭什么呢
次日,參加家族相關的會議,僚屬們都夸贊了少主的新配飾。
繼承人的尾指輕點膝蓋,難得地沒有應聲,而是對著房間角落里的花瓶斜插的一支冬梅半掩著眼睛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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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察覺到丈夫不太高興的態度從哪里來。
不過可以敏銳到這種程度嗎
男人。果然是很可怕的生物。
送給丈夫的耳墜其實并不完全是我自己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