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難怪丈夫接電話的態度是那樣的
大腦一片空白,回過神來,我急得想哭,崩潰地斥責他“欸欸”
“你,你怎么能夠這樣頤氣獨斷地這樣擅作主張,都,都不告訴我,還說、說這種話”
“這有什么的,”他不以為然地回答“如果他們知道是伏黑甚爾擄走了你的話,一定會追查下去的,雖然我不認為他們能夠真的查到些什么但這樣還是保險一點,我跟他們說我是高專那邊派來調查關于他的一些事情,才順便來接你的,呀,已經是很客氣的態度了,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兩家有多少年都沒有正式往來了,我親自打過去的時候,直毘人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情呢。”
直毘人居然這么毫無敬語地說出了家主的名字。我奇怪地聽著。
不過,也是他們的地位是平等的,兩方家主之間談話在這種態度即表態的場面上本來也會不會多么地謙讓禮貌這個稍微比我年長幾歲的人在很小就成為家主了。
看著他俊美趨近不真實的面容,我略微有些恍惚,感覺到一種概念交錯的錯感。
“夫人”他微微低下頭來。
我猛地回過神來,“不這不是重點明明你連禪院家都沒有去過如果我家里人知道的話,一定會”
“總比作為星漿體拿去融合好,”他這樣道。
我被他的話卡得說不出一下句來,只能夠莫名其妙地后退“可是,我的意思是”
“嗯嗯,”他擺出洗耳恭聽的態度來。
“因為、因為我是禪院家的少主夫人,丈夫、丈夫如果介意不、家族的話肯定會介意的,說我不夠忠誠,身為女眷還認不清自己的地位,和,”說著越來越焦急,我感到一種無力的煩躁,指責地看了他一眼,聲音漸漸低了,“和別的家族的人牽扯不清什么的”
“所以,”他思慮,“你是擔心這個”
“大、大概吧,”他的態度太過于理所應當了,我結結巴巴地回答“這個還不夠重要嗎”
“說起來,”沒有回答,他低下眼,“你的腿好點了嗎”
我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這件事情,下意識地回答他,“還、還是很勉強以及這、這種事情怎么能夠用好不好來形容都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怎么回答都,”
“嗯,”他沒再想聽下去,低沉地應了一聲,似乎在思尋著什么,目光停留在坐在樹蔭下我的腿部上。
“怎么了”我被他這樣的目光注視得莫名,就好像這件事情是一種不該發生的事情般。
明明他早就在書信里知道這件事的
“沒什么,想起一些事情,”他自然地站直。
男人微微偏頭,“你不是打電話叫你家里人來接你嗎”
他說“家里人”的時候用著一類非常冷淡與輕飄飄的語氣,沒什么溫度,說話的語調卻很尋常,是我在禪院家中很少能夠聽到的一種“外面的人”喜歡的說話方式,清朗,有質感但不沉悶,發音也很清脆。
說起來,他是老師呢
這種職業我從來沒有確切地見到過,在禪院家但任老師職位的一般都用“指導”來形容更加貼切,能夠真正地站在課堂中傳授知識的一類我只在各類圖書或者社交媒體上看到過。
“嗯”
說到這里,我露出猶豫又憂愁的神情,“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我回去,也”
說到這里,我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了,緊緊攥著衣擺,難過地低下眼,“除了直哉可能會來接我其他的家族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會來。”
“你回去要因為這件事情吃苦頭吧”
倚靠著旁側的一棵樹,他并不避諱地提起這件事。
微微偏頭,琉璃清澈的湖藍隨著眼眸平淡的偏移傾瀉下來,“例如禁足什么的,或者更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