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金光中,銀斧頭還保持著原本的模樣,可刀刃已經卷了,怕是連切個西瓜都費勁。
祁易安將他丟在火海中,緊緊攥住了手中的金色斧頭。
“河神”
祭司的金光竭力迸發著,河神的發絲在他的影響下,終于一點點退回最初的銀白。
但一切還是太慢了太慢了
隨著力量的枯竭,金光也變得黯淡,失去了最后力量的維持,祭司的腳踝關節突然斷裂,失去支撐。
然后是膝蓋他本就跪倒在地,膝蓋關節斷裂后,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已經蓄了一片水的泥地里。
而他的前方,河神的血條依然是穩固的十萬點。
原來金斧頭的真正用途是這個
銀斧頭解救河神恢復自由,金斧頭重新砍下河神的頭顱嗎這樣一來,一切又要恢復原狀,這個隱藏任務還有什么意義
怎么辦,我看得都緊張起來了
感覺河神已經沒救了徹底黑化了,憑借祭司的力量根本不夠,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次砍頭,起碼能通關
等等,主播這是在干什么
金色的光暈已經點點碎裂,從天空與大地開始,金光一點點碎裂消散,影響的范圍逐漸縮小。
祁易安站在屋頂,高高揚起了金色的斧頭,隨著最后的金光碎裂,時間恢復流動,斧頭帶著全部的力氣重重落下。
金屬劈開皮肉,切斷頸骨,哐當一聲,眨眼間砍落怪物的頭顱。
眨眼間,嚴遲的頭顱掉落在房頂,滾動著碰到了旁邊的火焰。
頭顱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叫聲,萬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覺得祁易安不知怎的突然瞬移過來了。
“怎么你怎么”
祁易安只是低頭看著,親眼見河神的發
絲重新被怨恨沾染成黑色,祭司力竭地倒在地上,被源源不斷涌出的河水淹沒。
“你不去看看他嗎”
他指著地上的祭司。
萬泉見了,瞳孔猛地緊縮,一聲不吭跳了下去。
而旁邊,嚴遲的頭顱依然不死,瘋狂在屋頂滾動著,眼看著就要滾落屋頂,用下面的水來滅火,卻在最后一刻被祁易安伸手抓住了。
祁易安拽著他后腦勺的頭發絲,將他的頭倒吊著,突然安靜下來,沉默地看著下方暴走的河神。
和人們的想象中不太一樣,河神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反而不再有目標地攻擊玩家或是村民,而是在不斷地摧毀一切。
比起殺人,河神更像是在摧毀整個村莊,源源不斷的水從他左手流出,讓水位上漲的速度極其驚人,另一手捧著的金銀也正在增加河神不再鎮壓任何東西,他解放了一切,所有人頭鬼口中的金銀都被收回,所有無頭尸身上的紅布也被他用發絲拽走。
“你瘋了嗎”
嚴遲尖叫咒罵了一陣,見狀破口大罵起來,“你有珍惜的道具不用在副本boss頭上,卻拿來對付我你這個瘋子瘋子你不想活了,就拽所有人陪你一起死你們都是一群瘋子我不會死我是不死的”
祁易安只是抬起頭,看向了純黑的天空。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一道裂縫似的的痕跡,似乎比之前更加明顯了。
“用陰謀詭計逼所有人發瘋的人,有什么資格罵人”
暴走的河神用無盡的力量飛起,懸掛在半空,張開雙臂,“毀滅吧”
他的頭頂,是高達十萬的血條,他的腳下,是逐漸被河水淹沒,被怪物占領的村莊。
少數十幾個幸存的村民被迫離開房屋,在水中艱難前行,鬼怪們打作一團,開始爭搶彼此的頭顱與身軀。
黑夜與白晝的界限終于模糊,一切規則變得失控。
下方,萬泉跪倒在地上,終于不再逃避,顫抖著抱起了已經不成模樣的祭司。
“你怎么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祭司虛弱地躺在他的懷中,渾身只剩下左臂能動,“不要管我,活下去,離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