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用我的時候就理我,不用我的時候就不理”
“還有條支線差百分之十五。”
“走嗎”
但是來不及了,已經隱隱有燭火圍了過來,仔細一看,燭火后是一個個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影。
席問歸看向圍過來的這些村民“比狗還黏人。”
“”
聞酌腦子里不合時宜地跳出一個畫面,一個男人牽著他的手,把他往學校里送。側頭一看,自己的那只手小得可憐,緊緊揪著男人的一根小拇指“不,去。”
“人都要上學。”
“不。”
“怎么比鄰居老大爺的狗還黏人”
突然被甩一記眼刀的席問歸頓在原地,不知道小魚崽為什么又氣成了河豚,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
“學會游泳了嗎”
“嗯。”
話音剛落,腕上就多了一只冰涼的手,席問歸直接拉著他往后一倒,溪水撲了滿身。
端著燭火的村民圍了個空,面色陰冷地看著水面咕嚕咕嚕的泡泡。
說是溪,其實這一片的水很深,聞酌冷不丁地嗆了一大口水,一瞬間恨不能把席問歸按在水下,卻先一步被捂住口鼻帶往更深的水域。
窒息感撲面而來,脹得聞酌平日蒼白的臉色都起了些紅潤,耳朵也變燙了。
“咕嚕咕嚕嚕”
“哈”終于探出水面的聞酌猛呼一口氣,然后控制不住地咳嗽,“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聞酌的腰抵著岸,腿都還泡在水里,席問歸就貼在他身前,撫了下他的唇“那么多人,我們對付不了的。”
“你不要告訴我,”聞酌緩了口氣,“你不知道吹滅他們手上的蠟燭就沒事了。”
“啊我忘了。”可席問歸臉上明明一副“被你猜到了啊”的遺憾表情。
“”
第二晚結束聞酌就猜到了,晚上的村民著實不算危險,
雖然行為恐怖詭異,但他們卻不會狂奔,也不會玩命追趕乘客,不論做什么他們都會好好端著手里的蠟燭,不讓燭火熄滅。
聞酌猜測蠟燭應該是讓死去的人重新活動的關鍵。
但席問歸一聲不吭就把他拉進了水里。
“好吧。其實我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學會游泳。”
席問歸的身體很涼,但聞酌腿部溫熱的皮膚給予了他一點溫度。
他比劃了下“從前每次學游泳,你都會像個掛件一樣抓著我,無論如何都不肯自己下水。”
“別提從前。”聞酌突然推開他上了岸,他站在岸上,擰了下自己濕漉的衣服,淡漠俯視著水里的人,“你不是席問歸嗎我們哪來的從前。”
“”席問歸想起幾天前在棺材里過夜的那一晚,聞酌問他“你是誰”,他自我介紹說席問歸。
啊這真是個無解的問題。
回答聞歸的話,小魚崽豈不是會更生氣。
身上全被打濕了,濕漉的火柴盒從聞酌手里劃出一道拋物線,落進潺潺的溪水。
他們從下游回到村里,找了戶已經死完的人家,廚房里木頭和火柴都有,席問歸主動去燒了火,他好像不太會用火柴,劃了好幾次才點燃短小的火焰。
聞酌冷漠地看著,什么都沒說,什么都不問。
天很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