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樓梯他才舒了口氣,垂手從兜里掏出了一對戒指是從江棠快遞里拆出的那對戒指,觸發了包子鋪的那段劇情后就被聞酌扔在了兜里。
此刻戒指上多了一道刺眼的劃痕,它替聞酌擋了湯月剛剛的那一釵。
不過只是避免了大動脈破損的風險,大腿皮膚還是被劃傷了,火辣辣的疼,湯月是真的下了死手。
聞酌沒去看傷勢,腳步急速地下樓。
雖然他不在意別人的死活,但讓蘇玫回去是他提出的建議,他不能讓蘇玫因此出事。
蘇玫已經不在他看到的那個地方了,聞酌大腦飛速運轉,那時候會出現在蘇玫身后甚至欲行不軌的人應該只有劉雅民一個,聶松曼和陶盛沒必要,席問歸不提他,至于走錯路的鄭多乾,他變得再怎么執拗病態也不可能對一個不確定罪名的小女生下手。
那就只有劉雅民了,他就是個瘋子,只是因為在副本里丟了臉面,被迫剝開了平日衣冠楚楚的模樣就想殺所有人滅口。
在小區里殺人不太可能,劉雅民無法清除血跡,也不好藏匿尸體,游戲卻還有一天時間,除非他想明天被人警察追捕一天。
帶回家也不太可能,他既然是跟著蘇玫,自然知道蘇玫是從聞酌這出去的,作為目擊者的聞酌完全可以想辦法報警舉報他,警察自然會找到他的家。
聞酌腳步一轉,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秋香園后面的湖泊
把蘇玫帶到那里,尸體丟進湖里就解決了。
聞酌剛到后門就看到兩道漆黑的身影在遠處,他厲聲道“蘇玫”
蘇玫仍舊以為是江棠的鬼魂在指引她。
她已經不那么怕了,只是有些茫然“你要帶我去哪里想讓我看什么嗎”
這一片的路都是土路,磕磕碰碰的,不好走,
她時不時就會踉蹌著摔倒。
但不論她問什么,都沒有人出聲。
身后的黑影打了兩個無聲的響指,蘇玫就聽到了叮的兩聲,以為是自己的手機響了,這在聞酌的安排里是右轉的意思。
蘇玫吶吶地轉身,渾然不知正前方就是一個巨大的湖泊,在夜色下的水面漆黑無比,毫無波瀾,像是一個不見底的深淵。
就要跨出那一步時,她冷不丁地聽到有人厲呵她的名字“蘇玫”
她不由一僵,身后突然襲來一股涼風,她的大腦瞬間察覺出不對,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就猛得往后一躲,最后一屁股坐在了碎石子上,硌得她生疼。
緊接著,她只感覺到眼前浮現出一陣眩暈的光,她一愣,驚喜無措地揉了揉眼角她能看見了
可眼前哪有什么江棠,只有一個不懷好意、試圖推她下湖的劉雅民
劉雅民眼看被人識破,直接不裝了上前扼住蘇玫的脖子,拿刀對著她的心臟“別多管閑事”
聞酌慢慢走近,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張車票“放開她。”
劉雅民瞳孔一縮“原來被你拿了給我我就放了她”
他的刀尖更逼近了蘇玫的心口,蘇玫甚至感覺到了刺痛。
“她與我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生與死對我來說關系都不大。”聞酌提著車票冷淡地說,“不過你真的能一刀殺死她嗎”
聞酌從背包側面拿出一個打火機,“嗒”得一聲,一簇火苗憑空升起,對準了車票的一角。
“人的心臟是非常重要的器官,為了避免外傷重創,它被很多胸骨肋骨包裹著,真正能被刀刺進去的只有一個小小的縫隙。”
“看看是你先刺中,還是你的車票先燒完。”聞酌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他,“而我保證,只要你一刀不致命,我一定能救活她。”
在劉雅民目眥欲裂的視線中,聞酌毫不留情地點燃了車票,手一揚,將它扔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