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并沒有發現主臥衛生間門與樓上房子連接的通道,其中一個給倉鼠玻璃箱取證的警察突然道“倉鼠吃肉嗎”
“吃吧,小李不是養倉鼠聽她說倉鼠是雜食動物。”
“它窩里還有肉渣呢,看著挺新鮮的。”
聞酌盡量不接觸別人嚇到他們,走到側面若有所思地看著倉鼠窩里的肉渣。
鄭多乾說他對法醫有天賦不是虛夸,聞酌是真的有天賦。哪怕只是肉眼看看,他都能清晰且準確地分辨出這份是尸體肉還是普通動物肉。
而倉鼠窩里殘留的是活人肉。
活著從人身上刮下來的肉。
可尹白海尸體尚且算是完好,倉鼠們的食物源從哪里來
小區里應該沒出現過其它失蹤的人吧
耳邊隱約想起記憶里的一句話“噓,小聲點別嚇跑了乖寶們的儲備糧。”
這是席問歸和他前晚在湯月家次臥留宿時,半夜聽到的一句話。
儲備糧是他們這些乘客
這樣想確實沒錯,湯月很可能和上個副本的溫喬一樣,一直陷在副本的時間門線里輪回,擁有所有記憶。她殺死一個個假扮成她丈夫的人,再把他們的肉喂給倉鼠吃。
但這就有些奇怪了,和李家村不一樣,李家村一直在荒郊野嶺里,陷入在循環也不會有人發現,可這所小區卻在人來人往的市里,總不能整個城市整個世界都因為這一個小區而循環
“衛生間門的血跡有點多啊”聞酌隱約聽到有人說。
那人蹲在衛生間門門口觀察著什么,長得和聞酌以前一隊的隊長有些像,看著消瘦,但身形挺拔,樣貌嚴肅,橫眉冷眼的。
“這應該不是次臥死者的血。”一個法醫說,“從外觀來看,他身上的致命傷應該是脖子的利器刺入傷,不足以造成這么大的失血量。”
聞酌站在他們身后無聲地看著衛生間門,里面看起來極其可怖,墻上四處都飚濺著血液,天花板上都有,就像一個大型的屠宰場。
光是看著都能想象出穿著吊帶的湯月走在衛生間門里,擺著柔弱姿態打量面前無力反抗的食物“今天剮那一塊肉好呢”
“看血跡的深淺痕跡,應該不是一次性濺上去的這里可能死過好幾個人。”
“抓緊做dna檢測”這個性質太惡劣了,一個住了上幾千戶居民的小區頻繁發生命案,甚至很可能住了不止一個殺人犯
“王隊,這會不會也是那個包子鋪老板做的故意誤導我們呢。”
“對他來說沒必要,死刑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身上多背幾條人命和少背幾條也沒區別”王隊冷哼一聲,
“而且他那種變態,巴不得身上多幾條功績”
聞酌一頓,王隊這聲冷哼的調調和他以前的隊長也很像,連姓氏都一樣。
另一邊也有人喊“王隊次臥的椅子皮帶有問題”
王隊走過去,聽到一個警察說“你看,這四條綁人的皮帶是不是都太緊繃了”
聞酌視線下移,確實,都勒進尹白海皮肉里了。
“可能是兇手買小了”
那人搖搖頭,拿出幾個證物袋說“我在椅子的縫隙里發現了好幾根長發,應該是女士的。”
結合尸體周圍金色的鳥籠,聞酌猛得想起昨晚爭斗的時候湯月說的那句話“你說,你要將我打造成最美的金絲雀,你不喜歡我出門,不喜歡我見別的男人,想要給我戴上鐐銬我都同意了的呢。”
湯月最初很可能就是一個受害者她被尹白海綁架了,囚禁在這里最后卻走上了結婚的道路。
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倒不完全是,至少尹白海最后也死在了湯月的手里,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