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酌“你也是我學生。”
席問歸彎了下眼角“如果沒人發現他的話,他就要一直沉在水里了。”
聞酌“你挺開心”
席問歸是挺不錯的,一想到那個要親聞酌的學生從此就要沉在水里,永不見天日,他就想笑。
“不過站點并非一成不變的,他既然被沉進水里,過段時間就有可能出現一條任務叫作解救學生任一珩,解救成功可獲得好感度之類的。”
“聽起來它像是活的。”
“這種有時間遞進的站點往往都有自己的意識,說是活的也算貼切。”
他們就近找了個去地下二層的電梯,中途還有地下一層的人摟著一個女人走進來,手都摸進裙底了。
但聞酌只是瞥了眼,就知道這其實是個身段清瘦的男人,只是穿著修身的包裙。
對方還沖他拋了個媚眼。
聞酌若有所思地看看席問歸。
那兩人先出去了,席問歸一默“你不會是想我穿吧”
聞酌“裙子得多大才夠你穿,金剛芭比嗎”
這么說有點夸張,但席問歸確實不如人家那樣清瘦,即便是聞酌自己也不合適,他的肩其實也寬,只是身上肌肉痕跡沒那么明顯。
交易市場的人還是很多,但明面上并沒有人買賣車票。
聞酌問“車票要去特殊的地方”
席問歸點頭“要去里圈,但大概率也沒有我們要的那兩張。”
聞酌“我昏迷的這些天,你沒有提前打聽
”
席問歸“打聽了,但是其中一個副本正在進行中,另一個副本昨天才結束。”
昨天之前,市場都沒票的信息。
席問歸對這片輕車熟路,他轉進一個個巷子,穿梭在各種街道間,直到拐進一棟樓,拉著聞酌上了三層。
他敲響了最里面一戶屋子的門,走廊外墻上還放著一盆黑紫色的植物。
沒一會兒,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是你啊”
他拉開門讓兩人進去,聞酌只踏進去半步就皺起了眉頭。
這人穿著不知道是灰色還是白色的背心,大褲衩,人字拖,頭發油膩得粘在一起,身上很多污漬,大概很久沒洗了。
家里亂糟糟一片,酒瓶東倒西歪,沙發上全是臟衣服,黑黢黢的看不出原本顏色。
除此之外,他家里擺滿了架子,堆滿了亂糟糟的資料。
聞酌大概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一個消息販子。
他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你聊,我在外面等你。”
他還貼心地幫忙拉上門屋里有股味。
一轉身,他就走到走廊邊緣把手伸出去淋著雨清洗。
人真的是一種很有意思的生物。
聞酌記得之前局里出過一次警,是個特殊的死者,他和朋友們擠在一個出租屋里,有男有女,每人就七八平的睡覺空間。
當時一打開出租屋的門,撲面而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不是尸體的而是來自堆積如山的垃圾。
沒吃完的外賣,堆滿的垃圾袋,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泡面湯
蟑螂、小飛蟲到處都是
其中一個女孩光鮮亮麗地回來了,但她的房間一樣臟,另幾個男的干脆表面功夫都沒有,頭發就像剛剛那個人,一團結著一團。
那大概是聞酌最難以忍受的一次出警。
結果很令人啼笑皆非,死者是被另一個室友殺的,因為其中一個人總是在廁所自擼,占用太多時間,還把紙巾扔得到處都是。
有次嫌疑人實在忍不了,兩人就打了起來,對方不小心踩到了自己倒在地上但沒清理的泡面湯,滑倒了,腦袋撞上茶幾角死了。
后來問這群室友們為什么不好好搞衛生,他們說住的地方這么小,沒心情搞衛生,再怎么搞也臟,而且又不是自己的房子。
后來過了兩三年,那個穿著光鮮靚麗的女人死了,聞酌出警了她的新家。
她挺厲害的,自己搞自媒體,自己出去擺攤,賺了不少錢,也換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出租屋,能看得出原裝修很漂亮,但家里的衛生照樣一塌糊涂,廚房和廁所的污垢看著就叫人想吐。
房東接到通知過來一看,人都傻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為女人的死傷心。
懶惰的人到哪都懶惰,不愛整理的人去哪住都臟,哪怕是自己的房子,也與大小無關。
席問歸沒一會兒就出來了,聞酌拒絕被牽手。
“我沒坐他們家的沙發,我也沒和他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