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低聲抽氣“我這怎么洗”
許之漣道“我幫你洗,自己把這條腿架好。”
柳卿唔了聲“謝謝老婆。”
“”
許之漣沒說話,上完藥又轉身取了干凈的紗布給柳卿裹起來,消炎藥止血藥都用了,是否會惡化就看命了。
畢竟唯一的醫生歐文死了,柳卿之前試圖推人擋狗的想法又得罪了聞酌聞酌還不是醫生,只是法醫。
“啊”柳卿喘了聲,“扎松點,疼。”
許之漣道“不能太松。”
她攙扶著柳卿前往浴室,已經快到宵禁時間了,得盡快沐浴。理論上來說,制定入院規則的人是歐文醫生,他死了,眾人就自由了,但她們還是不想賭。
畢竟季賬的尸體就掛在大廳呢,每一次路過都要聞一遍血腥味。
柳卿走路一瘸一拐的,路過客廳時下意識皺起鼻頭“有點味了。”
現在尸體除了血腥味,還混著一股說不出的臭味,但不濃烈,酸酸的,不至于難聞到讓人想吐,但很不適。
她們加快腳步,離開大廳,經過走廊的時候剛好路過了面色蒼白、但唇色格外紅潤的聞酌。
席問歸就在旁邊,抓著聞酌的手腕。
單看聞酌云淡風輕的樣子,根本不像失去視力的人。
許之漣問“里面有人嗎”
聞酌回答“沒。”
他們擦肩而過,柳卿猶豫了下,還是回首道“前面對不起了,謝謝。”
她知道,如果不是聞酌開口,席問歸根本不可能救她。
表面看起來聞酌最冷漠,實際席問歸才最薄情,是那種溫和的淡漠。
聞酌嗯了聲,便和席問歸消失在走廊轉彎處。
“抬下腿。”
柳卿跨過更衣室門檻,聽見扶著自己的許之漣在耳側說“還是在和你說一次,我們說好的,別人不害我們,我們就不害別人。”
柳卿嘆了口氣“知道了,那會兒鬼迷心竅了不是”
生死關頭,有幾個人還能保持正常的道德心呢
何況在列車世界混了這么久,人性早就被消磨干凈了。
“你們也來洗澡啊”身后,呂想走進門,“那誒,柳卿,你腿怎么回事”
許之漣頓時皺起眉頭,柳卿說“剛剛那么大動靜,你去哪兒”
呂想道“去三樓轉了轉,沒注意,怎么了”
“被狼狗追了。”
呂想倒吸一口氣“那條狼狗真的還活著”
柳卿也沒瞞他,嗤笑了聲“它可不是活物,應該是鬼魂。”
“行吧,你們先洗,我就”
呂想正要轉身離開,就被許之漣打斷“呂想,你為什么叫她名字”
呂想一愣“不、不好意思啊,下意識叫了你這不是也叫回來了嗎,扯平了”
柳卿低聲道“聞酌都叫過席問歸多少次名字了不也什么都沒發生嗎。”
呂想尷尬一笑“是啊,席問歸不是也叫過聞酌名字”
說的是有六芒星的地窖那一次,聞酌陷入了幻覺中,席問歸叫了幾遍昵稱沒反應,不得已叫出了聞酌的名字。
許之漣眉頭未松“你等一下吧,我們二十分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