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具身體還不是聞酌的。
這間臥室有獨立的衛浴,但是很少,好在門窗緊閉,唯一的抽象畫被釘死在了墻上,里面的“東西”暫時出不來。
聞酌放好水,剛躺進浴缸,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點動靜,眼皮不由一跳。
本來看到聞酌進浴室,已經沒有身體的席問歸下意識就要跟上,順道踢了下地上的木偶,可走了兩步又回了頭,幼稚地轉了轉眼珠,忽然想待待小魚崽待過的軀殼。
他操控起了木偶,走向了浴室。
“變態與狗不得入內。”聞酌清冷的聲音傳來。
被席問歸操控的木偶很滑稽,聞酌之所以能操控自如,是他那時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變成了木偶,以至于自己說話發不出聲音都沒察覺出不對勁。
有種慢慢與木偶融為一體的詭異契合感。
席問歸才不聽話,他僵硬地走到浴缸前,由于不好控制,直接連著木偶的身體跪坐在了地上。
木偶雖然是有著一頭金發,疑似女性,但身形十分高挑,跪坐在地上的席問歸依舊比半躺在浴缸的聞酌高一點。
他透過自己的身體看著熟悉的人,歪了下僵硬的木質腦袋,道“這樣剛好,我可以理所當然地進入鏡中世界看看,有沒有他們口中所謂的毀掉列車世界的樞紐。”
聞酌撈了一捧睡灑在脖頸處,隨意問道“你剛剛說,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會和聶丞一樣受到懲罰誰給你們懲罰”
木偶好半天沒動,像是在組織語言,半晌這具詭異的軀殼里傳出聲音“我不知道。”
“聶丞的懲罰來自于我。”席問歸說,“但我的懲罰來自于誰不知道。”
就像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成為按照人類的社會體系來判斷的話,明明他的上頭已經沒有誰了。
一切都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一個罪惡深重的人,無法脫離這個世界,便與世界融為了一體,失去了血肉與心跳,開始無休止地審判他人。
他只被懲罰過一次,便好像骨骼都要化成灰燼。
沒有任何“人”在懲罰它,可懲罰卻又確確實實存在,好像是再自然不過發生的事。
聞酌沒有深問,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的黑霧慢慢散去,今夜就要結束了可游戲會就此結束嗎
聞酌無意識地撫了下鎖骨,一直從胸肌滑落。
浴缸邊的木偶人盯著這只滑落的手,提醒道“我的身體。”
聞酌反應過來,輕輕嗤笑了聲“又不是沒摸過。”
席問歸下意識想舔下干澀的唇,但很快意識到木偶根本沒有這么靈活的舌頭,木質的眼珠咕嚕咕嚕轉了兩圈,退而求其次道“我可以摸摸自己的身體嗎”
這很理所當然吧。
小魚崽應該不會拒絕。
“這具木偶的關節只有簡單的機關連接。”聞酌瞥了他一眼,“想在地上跪著爬的話,就來摸試試。”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
席問歸郁悶jg為什么自己的身體都不能碰tat
感謝在2023070200:06:262023070600:0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jxhdax3瓶;顏歆、乘七、65608388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