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這個可不是倒霉,這個是想要借命,這是陰山紙,上面還有香火味,顯然是供奉祭拜過的,生辰八字是用摻了三牲血的朱砂寫的,看樣子借命的人挺懂行。”
一旁的謝盼兒再次驚了“小天師你怎么可以這樣你讓我撿這玩意兒,還讓我打開,嗚嗚嗚,那我豈不是被人借命了”
季南星提醒“你已經死了。”
正在跳腳的謝盼兒安靜了下來“對哦,我都死了,那他這算是跟鬼借命了嗎,那會怎么樣”
季南星笑了一下“不知道,沒遇到過跟鬼借命的,我也挺好奇。”
一想到一個大活人要跟鬼借命,謝盼兒都笑了,不過還是好奇地問道“要是剛剛這錢被你那個同桌撿了會怎么樣”
季南星一圈圈取下手腕上的念珠“也不會怎么樣,這種借命術用在普通人身上可以,像宵野那種氣運強勢的就沒用了。”
謝盼兒氣鼓鼓“那你不讓他撿讓我撿”
季南星看著她笑了一下“你不好奇跟鬼借命會是什么結果嗎”
這么一想,謝盼兒又覺得還是她來撿比較好玩,跟鬼借命,好想知道那人會怎么樣啊。
看著桌上的一團,一千塊就想借命,有點小氣,謝盼兒嘖嘖搖頭“那這錢怎么辦”
季南星“你撿的,借的又是你的命,自然是你用。”
謝盼兒眼睛一亮“那我要買供神香,買好多好多供神香”
季南星再次提醒“這錢也只能買兩根。”
一根供神香就是五百,一千塊可買不了好多。
謝盼兒嘆了口氣“兩根就兩根吧,我也只能省著點吃了。”
連著折騰了兩天,一堆事情都解決了,季南星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于是打開音樂拿了衣服進到浴室去泡了個澡。
與此同時一處居民小區里,一個面色發黃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聽著妻子在另一個房間里輔導孩子寫作業,心里有些緊張有些忐忑,卻又期待能成真。
當人經歷過求路無門求醫無人,飽受病痛折磨后,那些不切實際的迷信也成了僅剩能支撐下去的支柱
。
借命財這事是他很小的時候聽家里一個據說帶天命的姨媽說的,有一種人生來帶有天命,這種人好像八字很通靈,對一些神神鬼鬼之事很了解,他那個姨媽就是這種人。
他小時候在老家的時候經常見有人去找那個姨媽,會請姨媽去算日子,請姨媽主持喪儀,還會去找那個姨媽問他們在陰間的家人好不好。
他還記得那間有著四方天井卻常年昏暗的大屋子,每天都能聽到淅淅瀝瀝落下的水聲,滴滴答答的聲音空蕩回響。
堂屋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尊他從來就不敢直視上去的神像,兩邊立著好像永遠都燒不完的蠟燭,蠟油一顆顆滾落,然后冷凝堆積,形成厚重又猙獰的模樣。
而她姨媽永遠都坐在堂屋里那張太師椅上,閉著眼睛輕輕晃動著,說著一些神神叨叨的話,村里的小孩根本不敢靠近她那屋子。
要不是親緣關系,逢年過節他被家里的長輩帶著去拜年,他也不敢輕易踏入那間大屋子。
等他從村里考出來后他就在城里安了家,后來把他父母也都接了出來,這么一想,他也差不多有快十年沒有回過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