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被他這幅樣子弄的哭笑不得,最后搖了搖頭道“還沒定下呢,如今還在斟酌。”
張延齡一聽這話,臉上更紅了,坐在原處扭扭捏捏半天,才小聲道“我聽人家說,定國公家有個姑娘長得十分貌美。”
張鶴齡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定國公家的姑娘養在深閨,你是從哪兒聽來這些渾話的”
張延齡一聽哥哥生氣了,急忙解釋“不是聽來的渾話,是我之前和人出去玩,正好遇上了徐光祚,他吹牛說他有個妹妹長得十分貌美,我才”
張鶴齡狠狠地瞪了一眼張延齡。
徐光祚他哪能不知道,正是如今的定國公徐永寧的長孫。
說起來定國公府也是有意思的很,如今在位的這位定國公,長子早喪,次子如今為皇帝身邊的勛衛,爵位本該次子承襲,但是他早早就給長子請封了世子,次子又比長子年幼許多,所以在長子辭世之后,長孫就成為了定國公府的世子。
因為這事兒,定國公府可沒少打官司,再加上定國公還生了狂疾,定國公府就更熱鬧了。
想著這些,張鶴齡搖了搖頭道“我聽聞定國公府也是一團亂麻,徐光祚也不過一屆紈绔子弟,你如何就敢信他的話”
張延齡一聽這個,立刻就來勁了,賊兮兮的湊上來道“不止是徐光祚說,和徐光祚關系好的那幾個人都說呢。”
他們常出入徐家門戶,可不就知道了。
張鶴齡還是不太信,在他看來,徐家如今再怎么亂,但是那也是開國以來就存在的頂級勛貴人家,人家里的規矩比他們這些昨個還是泥腿子的新貴家不知要嚴到哪里去。
怎么可能讓家里的閨秀這么輕易的見著外男
張鶴齡覺得,這些人在張延齡面前說活這話,怕不是有什么謀劃。
張鶴齡一時間生出許多念頭來,但是面上還是對弟弟道“這話你可別去給外人說,免得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至于你的婚事,我自有主張,你老實在家讀書。”
張延齡有些訕訕的點了點頭“大哥你就放心吧,那日他們和我說了之后,就叮囑我不要說出去,我明白的。”
張鶴齡心中越發覺得古怪了,總覺得這里頭有事情。
但是對于這個傻弟弟卻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正月初五,宮里的小外甥滿月,整個張家人都出動了,一起去宮里參加小外甥的滿月宴。
這回張鶴齡總算是進了坤寧宮的門,進去看了一眼坐完月子的姐姐。
姐姐看著比生產前精神了許多,人也白了一截,見著張鶴齡過來給她請安,笑著拉著弟弟的手讓他坐下。
“好幾個月都沒見著你了,如今見著竟是又長高了一截。”
張鶴齡被這話說的有些尷尬,沒錯,他雖然已經成親襲爵了,但是其實年紀也才不到二十歲。
“我都這么大年紀了,哪里還會長高啊。”張鶴齡有些不好意思,神色也不復以往平靜。
張皇后見著弟弟這般局促,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輕輕撫了撫弟弟的肩膀,柔聲道“你在姐姐心里,永遠都是小孩子呢。”
這話說的,大家都笑了,只余張鶴齡獨自尷尬。
一邊的姐夫弘治帝給小舅子解圍“鶴齡如今是越發長進了,我看很快就會成為獨當一面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