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該和周家這樣的人家牽扯在一起,慶云侯周壽和他的兄弟長寧伯周彧,都是十分貪婪的人,為了田地的事兒,不知道被多少言官彈劾。
雖然說言官說的也不一定對,但是周家囂張跋扈總是真的,張鶴齡是十分不喜周家的門風的。
“不成,旁人家都可以,但是周家行事太過跋扈,不是好親。”對于這件事張鶴齡十分堅決。
金氏到底也只是一個標準的封建社會婦女,丈夫在的時候聽丈夫的,如今丈夫沒了,兒子又如此強硬,她也就下意識的聽兒子的意見了。
“可是除了這家,別人家都沒有特別合適的了。”金氏訥訥道。
看著母親這樣,張鶴齡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道“既然沒有合適的,那就再等等,成婚這是一輩子的事兒,不能如此隨意。”
金氏見到兒子這么說,只能點頭答應“那成,但是你弟弟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你得操著點心啊。”
“我知道。”張鶴齡溫聲安撫母親。
不過除了這個,金氏還有件事要和兒子說,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圍,這才一臉喜意的低聲道“告訴你一件事,咱們延齡爵位那件事,皇上已經答應了。”
張鶴齡聽了心下一驚,有些詫異的看向母親“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金氏捂著嘴一笑,低聲道“就這幾日,你姐姐告訴我的,你姐姐說,你這次幫皇上辦了樁大好事兒,皇上對你贊不絕口,她便趁機又提了這件事,結果皇上一口就答應了,說等過完年,就給你弟弟封伯。”
封伯的話,那就和周家一樣了。
張鶴齡皺著眉將這件事反復思量,他也不是什么不慕名利的高潔之人,弟弟能有個爵位當然好了,之前一再推辭這個爵位,也是因為他知道這事兒不容易,皇帝對他們家夠好的了,他也不想給皇帝添麻煩。
但是現在看著,皇帝這怕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給張家這個體面了。
既然皇帝要給,那他們接著便是,反正他確信,自己搞出來的這個玻璃廠,給皇家賺的錢一定比皇帝一個爵位給張家的要多得多。
想到這兒,張鶴齡也不多言,只低聲對母親道“這事兒您藏在心里就行了,別給延齡說,他是個不著四六的,心里藏不住事兒,要是提前給人知道了,怕是要壞事。”
金氏笑著點頭“你就放心吧,你姐姐都叮囑過我了,你姐姐還說了,等小皇子滿月的時候,也讓你入宮去呢,她有話要給你說。”
張鶴齡點了點頭“孩兒知道了。”
金氏回來之后,王氏身上的擔子就輕了許多,婆媳二人一同管理家務,看著還挺和諧的。
王氏不是個愛攬權的,婆婆既然都回來了,她便也往后退了一射之地,而金氏也并不是個十分強硬的人,見著兒媳如此孝順,她也樂的分一些權柄給兒媳。
張鶴齡見著家事和諧,便也不操這些閑心,這幾日開始抓著張延齡讀書,不讓他再去外頭亂跑了。
既然皇帝有意給張家這個臉面,那張家也不能砸了皇帝恩寵,這幾日還是要低調謹慎一點,免得一旦萬一鬧出點什么事兒來,讓皇帝面上也難看。
張延齡并不知道哥哥如此行事的用意,一時間怨聲載道,自己分明都考不了功名了,哥哥竟然還拉著他讀書。
可是他抱怨歸抱怨,對于自己兄長的權威,他還是不敢冒犯的,只能暗地里吐槽。
張鶴齡見弟弟這一副面服心不服的樣子,知道這樣下去只怕也不是事兒,萬一他偷偷跑出去,那豈不是更難看。
因此他便找了個借口和弟弟道“這幾日不讓你出去胡鬧,是因為你如今年紀也大了,該說門親事了,咱們家這樣的門戶,雖然也能說到好人家,但是你若是想找個特別好的,就不能再這么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了,我不讓你出去胡鬧,一是怕你受到旁人挑唆,做了錯事,二也是怕你愛胡鬧的名聲傳出去了,說不到好人家。”
張延齡沒想到哥哥拘著他讀書竟是為了這個,一時間又有些羞赧又有些高興,他的臉一下子紅了,有些扭扭捏捏的道“哥哥要給我說親了嗎是哪家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