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這一路往西北去,路上都是急行軍,畢竟是押運糧草過去,耽誤一天對于大軍來說就是生死攸關的事情,因此張鶴齡自己也不敢有絲毫放松。
哪怕每日急行軍讓他自己的身體也有點扛不住,但是張鶴齡都咬牙堅持住了,也是在此時他終于意識到,什么叫在家百日好出門萬事難。
他就這么扛了大概半個月多,終于也習慣了這個趕路的強度。
就這么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寧夏,剛到地方,突然就聽人說,蒙古人跑到固原去了。
張鶴齡心中大震,急忙前往大將軍賬下。
他到總兵府的時候,朱暉正在和手底下的人商議這次該如何出兵,聽到壽寧侯求見,他微微蹙了蹙眉,只道“讓壽寧侯先等一會兒,我這兒還有軍情要處理。”
張鶴齡聽到這話,心里有些焦慮,但是也知道現在不好和朱暉交惡,因此索性就跟著傳話的人去了側間門等候。
等了大概有一個多時辰,正堂里終于有動靜了,五位將軍一前一后的從正堂里出來,每個人面上的神色都十分嚴肅。
張鶴齡心下有些不安,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商議出了個什么結果。
正在思索間門,有人來傳話,大將軍可以見他了。
一聽這話,張鶴齡立刻收拾好心情,跟著傳話之人往正堂去了。
等入了正堂,便看見朱暉站在書桌后面,正一臉凝重的看著桌上的一副地圖,張鶴齡瞄了一眼,發現正是寧夏的地圖,而且在固原的地方還畫了一個圈。
“下官見過保國公。”張鶴齡略施一禮。
保國公朱暉也在此時抬起頭來,他神色平靜,語氣溫和“大軍之中,稱呼大將軍即可,不必稱呼爵位。”
張鶴齡這還是第一回和保國公朱暉打交道,并不了解他這個人的性格,但是此時聽他這般說話,他心里就大概有了個模糊的印象,應該是個十分謹慎的人。
“是。”張鶴齡恭敬應下。
而朱暉對于這位壽寧侯也不敢小看,畢竟到底是皇帝的小舅子,還十分得皇帝的信任,掌控著皇家的錢袋子,這樣的人他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壽寧侯請坐。”朱暉一擺手,十分客氣。
張鶴齡便也順勢坐下,然后將皇帝的密信以及這次押送過來的糧草單子奉上。
“還請大將軍過目。”
糧草單據朱暉早有所料,但是在看到其中一封明顯是御筆親書的信封時,朱暉的眉尖還是忍不住跳了跳。
皇帝給他的書信怎么這么突然
他心中復雜萬分,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將那一堆東西接了過來。
不過朱暉也不當場就拆開看,只是笑著道“這次勞煩壽寧侯了,壽寧侯一路風塵仆仆,本該給你接風洗塵的,只是如今軍情如火,實在是脫不開身,今日就請先回去歇著吧,改日我們再聊”
原本這話張鶴齡應該答應的,但是想到今日聽到的事情,還是忍不住道“我剛剛入城,聽聞蒙古人跑去了固原”
朱暉一聽這話,面色微微一沉,他清了清嗓子“這幫賊寇,四處擄掠,壽寧侯放心,本官已經命人前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