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帝這次異常的堅持,最后甚至借口出京打獵,結果打到了一半,自己直接帶著親衛就跑了,連張鶴齡都沒通知。
等張鶴齡被閣臣們堵在光祿寺,他這才知道大外甥竟然跑了。
張鶴齡直接就懵了。
劉健氣的臉漲得通紅,指著張鶴齡的鼻子斥責道“國公爺果真什么都不知道嗎皇上與國公自來親厚,恕下官不敢相信此語。”
張鶴齡就差哭出來了,心說我冤枉啊,我是真不知道。
一邊的李東陽或許也看出了張鶴齡的詫異和委屈,急忙道“劉公莫要著急,昌國公并非莽撞之人,要是知道此事,又怎會不勸阻皇上呢”
說完又對張鶴齡笑笑“還請國公不要責怪劉大人,他也是急則生亂,擔憂皇上的安危。”
張鶴齡嘆了口氣“我知道劉公忠心,只是我實在也是不知道此事,否則我又如何會待在此處呢即便是勸不住皇上,那我拼死也會留在皇上身邊守護皇上啊。”
劉健一想,也覺得這話有理,張家的權勢本就維持在與皇家的親密關系上,要說對于皇帝的安危,那肯定是張家最為關心。
想到這兒,劉健竟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抿了抿唇道“之前是我言語失當,還請國公爺莫怪。”
張鶴齡勉強笑了笑“劉公太客氣了,如今咱們最要緊的還是找到皇上下落,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說起這個,李東陽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這是皇上離開之前留的信,說是京中之事,由安王殿下監國,我等閣臣以及國公爺輔佐。”
張鶴齡聽完心下一驚,還有自己的事兒
這個安王殿下,便是張鶴齡的小外甥朱厚煒,身為藩王,去年的時候才剛成了婚封了爵,本應該立即之國的,但是因為太后擔心小兒子的身體狀況,所以一直留在京中奉養。
怪不得大臣們擔憂土木堡事件重演了,真的是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這與土木堡事件之前的狀況何其相似啊
相似到讓張鶴齡這個現代人都忍不住罵一句晦氣。
他思索片刻之后,還是道“既然如今皇上已經留下手諭,那幾位大人就請先安穩朝臣,我立刻騎馬去追皇上,若是能勸回來自當竭力勸回來,若是勸不回來,也當將正式的諭旨帶回來,還有皇上身邊的侍衛扈從,也得多送去幾個。”
見著張鶴齡愿意去勸,閣臣們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謝遷甚至站了出來,要和張鶴齡一起去。
張鶴齡自然也不會攔著,皇帝就這么扔下一個爛攤子跑了,這些閣臣們不心存憂慮才是怪事,而且讓他去也能多一個見證,免得大家都以為是自己攛掇的。
幾人做好決定之后,很快就點齊了侍衛,張鶴齡甚至還去宮里求了太后的懿旨。
張太后知道此事也是被嚇得夠嗆,拉著張鶴齡的手一直哭,一定要讓他將皇帝帶回來。
這個張鶴齡還真沒什么把握,只能一直勸太后,皇帝是個有主意的,一定不會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