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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車里。
書吟先上車。
商從洲關上副駕駛車門后,這才繞過車身,跑回駕駛位。
車門緊閉。
書吟疏于鍛煉,跑得直喘氣。
商從洲從車子里找出一條干凈的毛巾,遞給她“擦一擦。”
書吟氣息不穩“謝”
話剛說出口,就停住。
她答應過他,不和他說“謝謝”了。
“哦,好。”她舔了舔唇,略有些干澀地答。
然而她發現自己身上也沒幾處濺濕,小腿踩著雨滴,有些濕。小腿部分,沒必要拿毛巾擦,用抽紙就行。
反觀商從洲,他身上顯然濕得更多,左肩全濕了。白色的襯衫,被雨水浸透,濕噠噠地貼著皮膚。
書吟片刻失聲。
到底是出于他骨子里的體貼,還是
暗戀者總會自作多情,喜歡的人往人群中看,就會自戀地以為他是在看自己。暗戀者在很大的程度上,約等于自戀狂。
她不敢多加猜想,更不敢妄想。
“你擦擦吧。”她把毛巾遞給商從洲,“你的襯衫都濕了。”
“你不擦嗎”
“不用,我沒怎么淋濕。”
天色灰蒙蒙的,雨水漫成珠簾,車窗外的世界變得模糊。
雨刮器頻繁運作,發出沉悶的聲響。
書吟聽到了藏在其中的,她不安分的心跳聲。
心跳的高潮是在,他側身,半邊身子亙進駕駛座與副駕駛之間,把濕透的西裝外套放在后座時。周圍的雨聲消失了,雨刮器的聲音也消失了,書吟能聽見自己眨眼的聲音,聽見自己的盛大的心跳聲。
她深呼吸,撇下眼,想忽視這一切。
而眼底,余光里,則是他側過來的身軀。隔著半透明的襯衫布料,是他孔武有力的手臂肌肉,力量蓬勃。
空氣里,滿是屬于他的氣息,透過雨水,好像滲透在了她的身上。
書吟說了一早上的話,都不及這一瞬來得令她喉嚨干啞。
喉嚨好像在燒。
不止是喉嚨。
還有身體。
燃起了燎原般的大火。
他頭發上,鼻尖,臉上,都淌著濕漉漉的水珠。
書吟不受控地抽紙。
“那個”
她伸在半空的手,驀地停住。
商從洲偏過頭,隔著一張紙,她指尖碰到他的臉。
一個對視。
二人都靜了。
先反應過來的是書吟,她手忙腳亂地收回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頭發都濕了,想給你遞張紙,讓你擦擦。”
她轉過頭,躲閃著。
商從洲緩緩直起身,他看到她白的似融雪般的耳朵,墜落了一朵海棠花。
紅的鮮亮。
他接過
她手里的紙巾,不甚在意地笑了下“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書吟沒敢說話了。
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車很快發動,周邊的街景越發眼熟。
商從洲把她送到了她家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