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用三言兩語,就能寫出最殘忍的真相。
她咽掉心里的苦水,接著往下看。
一本書看完,天邊泛著魚肚白的光。
書吟昏沉著大腦,半夢半醒地躺在軟臥床上。
鬧鐘定在到站前十五分鐘,叫醒了她。隨之而來的,還有商從洲的消息。
他說下火車了和我說。
書吟好。
她問你不會已經到火車站了吧
商從洲還沒。
書吟放下心來好,待會兒見。
商從洲待會兒見。
距離南城越近,雨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窗玻璃上。
下午三四點,天暗的恍若夜晚。
書吟看向窗外的目光,隱隱擔憂。她沒帶傘,也不知道商從洲的車里有沒有。
下火車后,書吟提著行李箱,順著擁擠的人群往外走。
到出站口,她四處張望,掏出手機,打算給商從洲發消息。有個身影撥開她身
后的人群,徑直走向她。
同時,耳邊響起溫和熟悉的嗓音。
“書吟。”
書吟忙轉過頭。
手一松,行李箱輾轉至他手里。
商從洲問她“坐這么久的火車,累嗎”
書吟說“還好,我買的臥鋪,都躺著。”
她頓感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坐了很久的火車”
商從洲“前幾天遇見沈以星,她說的。”
書吟點了點頭。
他車停在高鐵站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地面濕漉漉的,流水管道發出淅瀝水聲。
坐上車后,書吟邊扣安全帶,邊問他“外面下很大的雨嗎”
“嗯,這陣子都在下雨。”
“你帶傘了嗎”
“沒,我車停在地下車庫,沒停在露天。”車子發動,他瞥來一道柔光,好似猜到了她的擔憂,“你在后座找找,可能有放傘。”
書吟半仰著身體往后找。
車廂內干凈整潔,連一張紙都沒有,哪兒有雨傘的蹤影。
余光里,是她滿臉失望又糾結的臉。
商從洲嘴角微往上揚。
他知道自己是在欺負她,欺負她對車子的了解僅限于車子的品牌。
他今天開的這款車,車門內部設計了一個出傘口,里面放著一把雨傘。
雨漸大,天漸暗。
偶爾一道閃電劈亮半壁天空。
灰蒙蒙的雨夜,車子行駛在一片霓虹燈火中。
平常半小時的車程,因為下雨,時間拖長。到她家小區,已近四點。
書吟手里的手機屏幕一亮,她問商從洲“你的車牌是多少”
商從洲報完,明知故問“怎么突然問我車牌號”
書吟到底臉皮薄,麻煩人辦事還是挺不好意思的,“我家離小區正門有點兒遠,你車里沒有傘,淋濕的話估計又得感冒。就麻煩你,把我送到我住的單元樓樓下,行嗎”
正大門有三個口。
進出口。
以及,車庫入口。
商從洲緩慢踩下剎車,“我直接開進車庫里,你從地下坐電梯上去,更方便些。”
書吟想想,也行。
車庫車位大多停滿了車。
或許是暴雨天,大家都懶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