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嗅到幽冥的煙味,陳知讓在商從洲邊上坐了下來。
沈洛儀道“小讓,小洲都有女朋友了,你也得抓緊點兒。”
陳知讓清越的嗓音有點啞“嗯。”
沈洛儀說“別只知道嗯,口頭答應沒用,得行動起來。要不問問小洲的女朋友,她朋友里面有沒有條件好點兒的,介紹給我家小讓。”
商從洲眼皮一跳。
你家陳知讓恨不得把我女朋友給搶了。
他瞥了陳知讓一眼,幽聲“我女朋友身邊條件最好的就是她了。”
沈洛儀愣了下,隨后說“也是,你看上的女孩,條件肯定很好。”
作為商從洲的親媽,華映容表示沒眼看,嗤他“讓你給小讓介紹女朋友,沒讓你趁機秀恩愛”
兩位家長在,包廂里,氣氛始終活絡。
晚餐結束,華映容有自己的司機,不需要商從洲送。
陳知讓則要送沈洛儀回家。
商從洲一人開車,停在小區外的車位里。
他從車里翻找出一包煙,他沒什么煙癮,只不過有時候心煩意亂,會忍不住抽一口。一口,就沒出息地嗆到,于是他夾著煙,手伸出車窗,任猩紅的火兀自燃燒。
他抬眸,目光遠眺,能夠找到書吟的家。
靜謐夜色里,煙霧氤氳出無數的清愁。
空無一人,他沒必要再裝了。
他遠沒有自己口中說的那么大方。那個男人長久地存在于書吟的記憶里,而他只能刻舟求劍地尋找自己在她過往的存在。
他很介意那個男人。
他嫉妒得要瘋了。
同一時間。
書吟結束工作,把翻譯好的文檔傳給編輯。
然后,面對亂糟糟的書房,她長舒了一口氣,用發繩扎了個丸子頭,挽起袖子,開始收拾鋪滿資料的書桌。
堆積成小山的書,她一個不經意,便碰倒了。
有本書掉落在地,她彎腰去撿,伸手的動作陡然一滯。
地上,掉了一本書,還有,書里夾著的一
張照片,掉了出來。
沉默一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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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照片撿了起來。
時間過去太久,照片泛黃。
商從洲穿著黑色的中山裝,眉眼有著十七八歲少年的青澀,俊朗清潤。而她穿著附中老土的校服,拘謹地站在他身側,卷發披散在腦后,簇擁著一張嬰兒肥的臉。細長的眼,皮膚近乎曝光的白。
那天還是五一匯演,沈以星給她化了個精致的妝。
正因如此,書吟覺得,照片里的她,比記憶里的自己要好看很多。
拍立得照片下面是很小的一塊留白區域,被她用圓珠筆寫了一行字。
往事如同黃昏的鐘,敲打著她的心臟。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在滿墻的書柜里,翻找出積灰的日記本。年代悠久,日記本邊緣的紙張翹邊。
一頁又一頁,里面記錄著她數不清的少女心事。
最后停留在五月一號。
拍完那張照片之后,書吟再也沒有寫過日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