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崔惠童并沒有與黃沖共飲,只是淡淡開口。
黃沖還沒有那個資格和他共飲。
想借著給崔惠童敬酒來提升自己身價的黃沖手中舉著的酒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最終,黃沖也只是尷尬一笑,自己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崔衛尉,那人便是沈初。”黃沖指著坐在角落安靜不語的沈初道。
崔惠童這才提起了兩分興趣,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初。
“就是此人先前幾回都沒來赴宴”
黃沖暗戳戳道“沈兄自言他家中有事脫不開身。”
“我倒是聽過他的名聲。”崔惠童掀掀眼皮,“傳聞此人是沈佺期后人,為人豪氣干云,時常扶窮濟困,在長安略有兩分薄名。”
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崔惠童在今年進士及第的名錄上已經見到了此人的名字。若無意外,這個沈初今歲一定能考上進士。
“他身側那人也是第一次來吧。”崔惠童又指了指沈初身側之人。
黃沖心領神會,主動開口向崔惠童介紹此人信息“他名王閱,在平康坊中居住,并不在大慈恩寺居住,傳聞他與戶部王侍中有些關系。”
崔惠童頓時就失去了興趣。
戶部的王鉷是右相李林甫的黨羽,和太子黨是對立關系。
“往后不必再請他了。”崔惠童吩咐道。
“你再去告訴沈初,告訴他某邀他一敘。”
黃沖表情扭曲了一下,卻還是乖乖應了下來。
他心中記恨為何自己已經這樣低聲下氣卻還是比不過自詡清高的沈初。
黃沖走到沈初桌前,臉上露出假惺惺的微笑“沈兄,崔衛尉邀你一敘。”
聞言沈初卻沒有感到意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便站起了身走到崔惠童桌案前。
黃沖三番五次登門邀請他,若是沒有拉攏的心思,沈初都不信。
并非沈初傲氣,而是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條件十分優渥。
論出身,他雖非世家子弟,卻也是沈佺期之孫,算是官宦人家;論名聲,李長安是經營名氣的一把好手,這幾年還真給他用錢砸出了一個“玉面孟嘗”的名聲;論以后,崔惠童必定看過今年的名錄,知道他在今年的進士之列。
只是沈初注定要辜負崔惠童的“重視”了。
“你便是沈初”崔惠童依然沒有站起身,只是上下打量著沈初。
沈初不卑不亢道“沈初見過崔衛尉。”
“好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崔惠童面上帶上了笑容,心下卻生出了幾分不喜。
在場所有的人無一不想方設法討好他,只求與他攀談兩句,唯有這個沈初,心高氣傲。
“你的才華,某已經久聞大名。”崔惠童語氣越發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