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覺很對。”
蕭郁贊同道,“可千萬別誤會,而且咱們都長嘴了,有事你直接問,我最怕大家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說,猜來猜去,最后弄得誤會重重,虐來虐去”
蘇蓁“”
這都什么和什么。
蘇蓁笑了,“前輩還怕么,但凡你想知道旁人心里在琢磨什么,也不過一個念頭的事。”
蕭郁不置可否,“旁人那確實無所謂,而且我不是說過嗎,我不在乎他們,他們真誤會我又如何”
蘇蓁聽出他的言下之意,是在強調不會隨便對自己讀心取念罷了。
她的心情略微復雜,“故此前輩所謂的大家其實是指的你我”
蕭郁攤開手,“不想太直白。”
你還不直白。
蘇蓁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方才,嗯,我表兄素來如此,若是他有哪里冒犯了前輩,我便替他向前輩致歉。”
蕭郁渾然不在意,“我都喊他兄弟了,還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蘇蓁佯裝惱怒,“我剛才就想說了,你不要喊他兄弟行不行,別說他師尊都管你叫師叔,就說我還喊你作前輩,便是白白吃虧了一樣。”
蕭郁無辜地道“我也早說了你可以直呼名字的。”
“好。”
蘇蓁微微抿唇,“原是我的錯,沒按照仙尊的吩咐行事。”
“我錯了。”
蕭郁愣了一下,神情倏地鄭重起來,“以后都叫裴仙君,我發誓,對你表哥不喊兄弟,對你表姐也不喊姐妹。”
他表情太正經了,蘇蓁都被逗笑了,“作甚就發誓,不過是說笑的,前輩想怎么叫自然由得你,與我何干。”
他們沿著山腰的長街漫步。
附近的道場里光亮明朗,兩側的樓閣前石燈高佇,四處一片華光焱焱。
往來的修士們也多,有的說笑嬉鬧,有的行色匆忙,還有的在幾座司掌峰內事務的樓前進出,偶爾還能聽見吵鬧聲。
蘇蓁所過之處,不斷有人向她行禮,也有人躍躍欲試想上前搭話。
但她明確表現出自己正忙,只簡單回應,并不多給他們眼神,那些人也就作罷。
倒也有人好奇她身邊同行者的身份,但縱然是那日去過凌霄峰的,此時瞧也瞧不出來,只當做是個尋常前輩。
待到周圍人少了些,蘇蓁下意識問道“前輩用了什么法子,令他們不在意你”
蕭郁不假思索說了兩個罕見的法術,連名字都頗為拗口,接著又加了一句,“你也肯定會吧。”
蘇蓁“”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人抬舉自己。
若是上輩子一百歲的她,這些難以修成的偏門秘術,那是聽都沒聽說過的。
但如今的她,不僅是會,甚至可以說是精通,且類似的法術都掌握得圓滿無缺。
當年也是憑借這些,一邊冠冕堂皇當著仙尊徒弟,一邊又當著魔修在魔界混跡,往返于各個位面,數次歷經險境都沒暴露身份。
蘇蓁“我只略懂一二。”
兩人隨即討論起來。
高境界的劍修并非個個全能,許多人不屑不喜精神異術,或是將時間全部投注于劍道的,不愿去研究旁的領域。
早先蕭郁說他在精神異術修習前后有上百年,蘇蓁和他聊了幾句,便知此言非虛。
她也越發來了興趣。
上輩子她研究這些精神異術時,和師父的關系也已僵死,旁的親人朋友,要么是對這些不感興趣,要么是修為差些悟性不夠學不會,要么也失蹤身亡。
后來認識的魔修,倒是有修為相近、又能聊到一起的,彼此間又都防備著,不會相交太深,縱然討論法術也說得不多。
竟是挑不出哪一個人,能與她舒心地探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