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倒是沒鬧。”
裴循忽然道,“你當時只覺得丟人,險些把我衣服哭濕了,完了又想著在你師父面前丟人,沒給他爭臉。”
蘇蓁“”
那還不如在臺上哭爹喊娘呢。
裴循打量她片刻,“所以如今不惦記他了”
蘇蓁撇嘴,“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會子我師妹還沒入門,我也還眼瞎,而且可能只是將他當爹罷了,畢竟,嗯,你們懂。”
裴家姐弟倆對視一眼。
裴循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那就好,以后認識的人多了,若遇到有趣的,不妨與他們玩玩,屆時你就越發不會將過去的人當回事了。”
裴徉十分贊同姐姐的話,“就是,不過還是謹慎些,尤其你還總往魔界跑,那邊很多人都不靠譜,當心有人和你睡完了反手把你獻祭了”
蘇蓁望天,“就非要是噬魂教的人而且表哥這話聽上去如同親身體會一般,莫不是也經歷了幾回”
姐弟倆竟同時露出一種微妙的神情。
蘇蓁“”
蘇蓁默默將姚晚的臉從腦海里抹掉,“行了,別回味你們早年陰溝里翻車的經歷了。”
她想著仙盟會試的事,若是自己一直待在山里,屆時多半還要參加,除非是身受重傷。
或者謊稱修煉到了緊要關頭、不得不潛修閉關也說得過去。
“是不是”
蘇蓁詢問兩個年紀大的,“還是非要到了即將晉境的時候”
“這個不好說,主要是你師父親傳弟子太少了,如今死了一個就更少,感覺你們仨都難逃一劫,除非你出師,否則怕是躲不過去。”
裴徉摸著下巴道,“對了,被你扯遠了,你這家伙究竟什么修為你小心點,別露什么馬腳。”
通常來說,境界低的無法對境界高的隱藏靈壓,但許多魔門秘法都能打破這種規則,而這件事許多人也都知道。
故此如果她隱藏得太好,也會惹人懷疑。
“沒事,就當是驚喜吧。”
蘇蓁隨口道,“暫且藏著掖著,到時候打臉更爽。”
姐弟倆皆滿面茫然。
裴徉眨了眨眼,“什么打臉”
蘇蓁輕咳一聲,心想自己真是被某人帶偏了,說話也開始讓人聽不懂了,“你們很快就懂了。”
他們皆是平輩,當姐姐哥哥的也不會處處管她,見狀不再多言,三人玩笑了幾句,裴徉忽然一拍手。
“上回你還問我,說有人對你很好。”
裴徉神情古怪,“所以是你在魔界妖界認識的人”
說著又擺了擺手,“不用告訴我,本是你的事,我只好奇你與那人如今怎樣了你若是不想說也罷。”
蘇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時語塞,“還能怎樣肯定是比以前熟了。”
都要給她當狗了。
蘇蓁一想這個就心情微妙。
裴循一直瞧著她,見狀忽然問道,“你們前些日子也在一處”
蘇蓁“有段時間在一起,但是你倆可以放心,他若是真想獻祭我,也不必等到我們睡了之后,而且他不是血神信徒。”
“我們不過隨口一說,我還希望你離噬魂教的人遠些呢,他們一個比一個瘋癲。”
裴徉伸手敲了她的腦袋,“那人底細可清楚”
蘇蓁發現這問題依然不好回答,“差不多吧,表哥不用擔心,那不是魔修,而且這會子我認識的魔修,要么被我殺了,要么也是我想殺只是一時殺不掉的。”
裴徉又拉著她叮囑了幾句,全都是些不靠譜的猜測。
蘇蓁只能聽著胡亂應是,左耳進右耳出。
等到姐弟倆一走,她站在院門處,又掏出了玉簡,回了幾個消息,接著就陸續有人找上門來。
大多是危云峰修士,和她關系不錯的,問候一番又走了,蘇蓁再去了山腰,查看自己欠了多少輪值。
夕陽西下時,坊市間仍然喧鬧異常,滿街人頭攢動,大抵是一節法術講藝剛剛結束,數十個抱著書簡的修士迎面走來。
蘇蓁和他們擦肩而過,一群人紛紛行禮,她只頷首致意。
眾人抬起頭來,有人扭過臉瞧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