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回答我,會還是不會。”
“不會。要是我和時芷沒有任何可能,就不結婚了。”
“為什么”
傅西泠慢慢地、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除了她,我無論和誰結婚,心里都不會有那個結婚對象。我喜歡誰你們知道。連何凡誠家三歲半的小外甥,問他知不知道我女朋友叫什么,他都會說,叫時芷。”
姚姚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教的”
“對,我教的。”
他給人家三歲半的小豆丁買了一個月零食,終于給教會了。
傅西泠繼續說“和別人結婚,如果我肯對那個人笑,只會是因為那個人的某些行為讓我想到了時芷。如果我對那個人沒好臉色,肯定是因為時芷先對我沒好臉色過了。”
姚姚想說什么,但被傅西泠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給制止了。
“我結婚后,哪天時芷要是腦子抽了,突然和我說讓我離婚,或者說讓我和她搞婚外戀,我想都不會想,一定照做。我家里、學校教了一十多年的道德底線,我全能丟掉。這種婚,你說我結它干什么”
姚姚安靜了好一陣子,可能是不知道如何反駁。
最后,姚姚說“那萬一有人就是能夠接受你心里有別人呢張愛玲不是寫過,每個男人都會有紅玫瑰和白玫瑰。”
“不是每個,我不是沈嘉。”
傅西泠回答得很干脆“我的紅玫瑰和白玫瑰都是時芷精分的。”
“也是,畢竟時芷那么好。”
好像話題只要是繞著時芷展開,傅西泠就沒有那么不耐煩。
他甚至問了一句“她哪好”
姚姚嘆著氣“你不是比我知道么,人漂亮得不行,又非常聰明,感覺內心很強大,脾氣應該也比我好很多。”
聽到這里,傅西泠露出他這幾天的第一個笑,很淺,唇角略彎“你從哪看出來她脾氣比你好很多”
“她一直對我很有耐心。有一陣子我總去找她聊天,話題又不
多,有點沒話找話,她也沒有不耐煩過”
傅西泠說“那是對你。對我,她脾氣挺爛。”
話挑明了說成這樣,也可以死心了。
姚姚不再繼續,起身“我進去玩牌了,之前說過的話都當我沒說,這類話題我以后不會再找你聊。”
傅西泠在姚姚邁出陽臺時,突然開口“以后別碰我手機,也別接我電話。”
姚姚猛然回頭“我至于么我都說了是何凡誠接的,他遞給我時候已經在通話中了”
說完把陽臺門摔上,哐當一聲,人跑了。
過了十幾分鐘,何凡誠摸著鼻尖來了。
何凡誠是傅西泠發小,從小和他玩得好,進來就關了陽臺門,坐到傅西泠旁邊。
“那什么”
何凡誠醞釀著開口“姚姚打牌打到一半,突然跑出去哭,大家都以為姚姚喝多了。我記得,剛才我讓她給你送手機來著,是不是你給人家給懟了”
傅西泠很漠然,反問“說開了不好嗎”
“好,斷了不該有的念想也是挺好,省著那丫頭沒事總找沈嘉麻煩。但”
何凡誠抽了口煙,找煙灰缸,沒找到,拿了個啤酒罐撣煙灰“傅啊,姚姚那是咱妹妹,從小看著長大的。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說話好歹委婉點。再說,剛剛那電話真是我不小心接的。”
“知道了。最近不方便,過了這陣子我去給她道歉。”
“行,姚姚也不是那么矯情的姑娘,早晚能想明白。那你呢,懟完人心里好受點了”
傅西泠皺著眉“沒有,更糟了。姚姚剛才和我聊時芷。”
換做是平常,傅西泠確實會對弟弟妹妹們更多耐心。
但今天不會。
尤其是面對姚姚,他會想到很多,想到時芷曾和他說過,還挺羨慕姚姚的。
傅西泠想過,姚姚到底哪里值得時芷的羨慕。
然后他發現,姚姚的底氣是來自于家庭的。
姚姚一十多歲了,現在遇見不滿意的事情還可以回家和爸媽撒潑打滾,只要不過分,家人都會無條件退讓、滿足。
物質條件也好,情感條件也好,這些都給了姚姚跋扈的資本。